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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下的身子擋住了單薄的她,從阮郎中和窗外藥童的角度看過去,便彷彿他在親暱的吻她額角。

兩人的烏髮瀉落下來,在錦被上曖昧的交纏在一起。

她不動,不說話,也不避讓,半閉著眼睛,似乎這一陣子的問診已經耗盡了力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親暱。

阮郎中專心的開著藥方。

藥童低頭曬著草藥。

晉思羽微笑著行出門去,錦袍的袍角拂過藥童的臉。

藥童不動,良久抬起頭來,轉了個方向,將藥草拿到屋後另一面去曬,那一面,隔著牆,便是她的床榻。

他將藥草緩緩鋪開,自己蹲在牆角,良久,慢慢用掌心,按在了牆上。

隔著牆,便是她背靠的位置,隔著牆,便是她跳動的心……

如果可以,他想要打爛這牆。

如果可以,他想要越牆將她抱走。

如果可以,他要將她帶出這步步圍困的富貴鐵牢,從此自由的繼續相守。

可是他知道,他不可以。

四面早已經過改造,機關無數,重兵無數,她是被困在重重鐵壁裡的誘餌,等著意料中的人來莽撞赴死。

他不怕死,卻不能害她死,那樣的身體,經不起任何折騰。

他只能蹲在這牆角之下,對著一面牆,思念她。

越思念,越懷念。

原來以往那些不以為意的朝夕相處,到了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的此刻,才發覺珍貴無倫。

風森涼的刮過來。

他閉上眼,仰頭於北地冬日寒風裡。

隔著厚厚的牆。

用掌心。

聽。

她。

卷二 歸塞北 第十九章 相遇

室內很安靜,侍女們都去送晉思羽,屋中只剩下了她和阮郎中。

她還是那閉目養神的樣子,阮郎中則專心寫藥方,誰也沒對誰多看一眼。

四面只有克烈渾濁的呼吸,古怪的響著,她突然睜開眼,誠懇的對著阮郎中背影道:“先生好歹救我這朋友一救,為了我,已經死了一個,萬不能再死一個。”

阮郎中提著筆,疑問的回頭看她。

她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卻沒有說什麼,只道:“先生看救得麼?”

阮郎中傾身看了看,道:“此人求生意志極強,身體底子也好,倒也不是不能試試。”

“那便拜託先生了。”她笑笑。

侍女們送完普思羽回來,阮郎中吩咐:“把這個病人抬出夫人房間去,不要過了病氣。”

又取出一把藥草,道:“懸掛在門楣上方,每日夜間燻一個時辰,至於其餘的什麼薰香之類的,都不要用了,病人受不得這個。”

他說什麼,侍女們便做什麼,想來已經得了晉思羽吩咐。

開了藥方,拿藥煎藥,藥是藥童煎的,喂藥的卻是侍女,藥童直直站在床邊,不走,盯著那藥碗。

“你這人好不曉事。”侍女被看得難受,忍不住責怪,“盡杵在這裡做什麼?”

正翻撿藥囊的阮郎中急忙趕過來,拉走藥童,一邊低聲道:“小呆,別不懂規矩!”一邊對侍女笑道,“姑娘莫怪,這是我行醫以來的規矩,要看著病人喝藥時的反應,好隨時斟酌藥方,失禮了。”

那侍女這才轉怒為喜,抿嘴一笑,倒大方的讓了讓身子,道:“反正看的又不是我,你愛看就看。”

阮郎中還想拉走藥童,藥童突然一甩袖子,阮郎中被推了個趔趄,忍不住訕訕苦笑,道:“這實心眼的孩子。”不再試圖拉他,卻也站在他身邊不走。

短短榻前這下子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直勾勾盯著侍女喂藥,這誰也要不自在,她卻若無其事,眼皮子也不掀一下,一口口喝完,侍女取出帕子給她按了按唇角,笑道:“姑娘今天喝藥特別爽快。”

“我覺得這藥舒服,雖然苦了點,但是喝下去不那麼翻江倒海。”她淡淡答,隨即閉上眼睛。

阮郎中立即知趣的拉著身子有點僵硬的藥童退出去,那孩子步子沉重,走起路來拖泥帶水,侍女們都哧哧的笑,覺得傻子好玩。

兩人身影即將消失於門邊的時候,她突然睜眼,看了兩人背影一眼。

彷彿背後有眼睛般,藥童也突然回身看向她。

卻只看見她閉著眼,安睡如前,一副從來沒有睜眼過的樣子。

門檻上一回身,不過略略一瞬。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