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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都落我脖子裡了。”

身後沒聲音,忽然有一隻手,伸進了她的後頸裡——

鳳知微“啊——”的一聲。

——那隻手淡定的在她後頸裡掏了掏,找出那塊漏網之桃,扔進嘴裡,一點也不浪費,咕喳咕喳吃掉了。

顧知曉在她爹肩膀上皺著小鼻子,發出不滿的議論:“髒。”

顧少爺在鳳知微身後吃著胡桃,淡定的回答:“她不髒。”

顧知曉想了想,掰過一塊胡桃,扔進自己衣領裡,把小小的胸往她爹面前一挺,道:“吃。”

鳳知微:“……”

顧少爺把那塊胡桃撿出來,毫不溫柔的塞進他女兒的嘴裡,“髒。”

顧知曉嘴一張,開哭,顧少爺撕下布條,把自己和鳳知微的耳朵堵住,然後,任她哭。

鳳知微在馬上搖曳著,悠悠眯著眼睛,和顧少爺一樣,對某娃的兇猛大哭聽而不聞,她正在享受——一夜驚魂之後,靠著她家小呆,迎著天際朝陽,哪怕身後就是顧知曉魔音穿腦,也是幸福而安逸的。

寧弈沒有跟過去,由他的護衛簇擁著,遠遠的停在樹下。

樹前是向京城去的道,她和他同路,卻未必同歸,在山莊內齊心協力,出了山莊,那在絕壁上伸手撈住他,對他綻放如花笑容的少女,便似乎瞬間已遠。

此刻她看起來悠然而安詳,沒有防備的靠著顧南衣,和在他身邊時時警惕刻刻緊張截然不同。

他能給她的,是風浪是驚險是腥風血雨是暗刃鋒藏,是這浩蕩江山詭譎朝堂鐵馬金戈虎鬥龍爭,永在途中,沒有休息。

他給不了山水田園耕讀悠然,給不了清逸隱士攜手江海。給不了純淨如一給不了全然放手。

可是。

她真正適合的是爭鬥,不是麼?

她天生外靜內熱的血液,只為這天下輿圖奔湧翻騰,如那垂落的大旗,只在大風過時獵獵招展。

旗幟永遠在等風。

寧弈在樹下微微一笑,看著鳳知微側首向他一笑,隨即放馬而去。

朝陽金光萬丈的射來,利劍千柄攪翻雲海,劈開這夜最後的迷離。

知微。

我但願能看見你決然運劍,劈開這風雨江山霧靄迷障,甚至……劈開我。

勝過沉默庸碌,在不為我所知的角落老去。

一場夜宴,該知道基本知道,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

兩個人假扮了黃氏夫妻,原本是沒有別的角色可以扮演不得已而為之,卻未曾想到這黃大人也是個有份的,正因為如此,當晚夜宴中,所有知道內情的人說話都沒有避著他,在鳳知微離開而寧弈周旋賓客的那段時間,那位山南道按察使許明林,就曾對黃大人表達過未名縣區區小地方,委屈了黃大人這樣的人才,黃大人完全可以勝任一州事務的意思——這等於說明了,許明林果然是二皇子的人,換句話說,當初宮中韶寧爬上床那件事,果然淑妃有份。

至於原本與世無爭膝下無子的淑妃為什麼會介入此事,如今也有了個解釋——天盛帝自從常家事變後,對外戚十分警惕,這兩年頻頻削權,各家凜然自危,許氏衰微,自然想要重新投靠朝中勢力以振家族,至於為什麼選了二皇子,只怕也有二皇子借綠林案拉他們下水的原因,而長寧藩和二皇子的勾結,讓許氏覺得二皇子實力不凡,由此便做了一窩。

寧弈很自覺的和鳳知微做了資訊共享,鳳知微認真聽了,淡淡一笑,照樣去上朝,上朝途中卻發現帝京氣氛有些怪異,表面看來一切如常,盤查搜尋卻更加緊密。

她看著某些混雜在侍衛官兵群中氣急敗壞的嘴臉,唇角忍不住微微彎起。

八十老孃倒繃孩兒,一貫掌控他人的金羽衛指揮使大人,如今卻被人擺了一道,十里渡找不到那兩個等他的“山南道金羽衛分衛屬下”,定然知道上當了,這是在試圖將人找出來呢。

到哪裡找去?真正的黃氏夫妻已死,任這些人想破頭,也想不到那“夫妻二人”,竟然是當朝親王和忠義侯,他們的死對頭。

她神情滿意的上朝去,今日山南按察使許明林陛見,散朝後御書房召見許明林,寧弈和她都在場。

其間天盛帝詢問未名縣綠林嘯聚案,許明林回答得滴水不漏,“回陛下,因為今年山北道洪災,山北官府賑災不力,一批亂民流入山南未名縣,佔山為王,不過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山寇,偏偏因為其中一位首領姓杭,便有人說他是當年跟隨從龍的重臣,奮勇侯杭壽之後,還說杭壽因為功高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