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辛苦?還是昨夜根本沒睡?”
“哪有二哥辛苦。”寧弈手握成拳,擱在唇側低咳幾聲,聲音略有些沙啞,“聽說王府幾位新納的夫人,近日串門子串得勤,想是春閨寂寞?二哥向來龍精虎猛,怎麼現在也做不成雨露均霑了?哈哈。”
二皇子臉上的笑僵了僵——皇子們的王府裡都有姬妾,有自己納的,也有兄弟們送的,前者也罷了,後者大家心知肚明那是密探,二皇子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府中姬妾都清理過,寧弈送過來的都被想法子打發了,不想聽寧弈的口氣,敢情還沒清理乾淨,他後院裡小妾們時常走走夫人路線,和屬下女眷們有所來往,老六竟也知道!
他盤算著回府要如何如何再大清理一次,也就忘記繼續冷嘲熱諷,打了個哈哈便糊弄過去。
“人犯帶到——”
座上一堆翎頂輝煌的大員皇子眉毛都跳了跳,忍不住坐正了,只有寧弈還是斜斜半倚著,微皺著眉頭,覺得這個稱呼加在鳳知微身上真是聽得不順耳。
清脆細微的鐐銬聲響起,寧弈眉頭又皺了皺,隨即便見堂門前日光的光影裡,緩緩走來布袍清素的少年。
脫了官衣,只著家常白色布袍的少年,神態從容的走在一群鐵甲衛士中,步伐不急不緩,神情似笑非笑,那模樣,不像被押解的犯人來受審,倒像平日她作為朝廷大員被擁衛著上朝。
眾人擺出一臉木然,心中都在讚歎這小子氣度不折,只有寧弈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大到臉上的神情,小到手指的指甲,一瞬間都經過了詳細的審閱,並得到了基本滿意的結果。
彭沛忍著一腔焦火,等鳳知微一搖三擺的上堂來,驚堂木一拍,沉聲道:“呔!堂下人犯,還不——”
不等他說完,也不等四面大員愕然欲待阻止有點失態的彭沛,鳳知微“啪”一聲,非常順溜的跪了。
彭沛呆了一呆,本想給鳳知微一個下馬威,趁機羞辱一下,不想人家一點氣節都沒有,跪得那麼主動自覺,倒似讓他拳頭打進了棉花裡。
“何方人——”
“魏知,山南道柳州府長亭縣落馬村人氏,前成嘉隆十三年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