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親爹!”
寒稷皺著眉看著只到他大腿處的小人兒,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兒子,他顯然不知道該如何同他接觸,說話硬幫幫的,頗有幾分面對下屬時的感覺。
“我不要什麼親爹,我只要我孃親一個!你走,你這個壞人,壞人!”休想跟他搶孃親!
小傢伙瞪大眼睛,一臉防備的看著寒稷,看起來奶兇奶兇的。
寒稷被這兩母子氣得一陣頭疼,連午飯都沒怎麼好好用就匆匆打道回府。
……
明明滅滅的燭火下,寒稷一手撐在八仙桌上,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頭,兩道鋒利的眉毛深深的蹙起,平日裡穩重,對什麼都穩操勝券的臉上顯而易見的浮起一絲煩躁。
……
“大哥,小少爺這麼固執,這可怎麼辦?”
廂房外——
寒乙一臉擔心的沉聲問到。
定國候長子——這是多少平民百姓一輩子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兒,這件事兒……如果換到別的人身上,別人保準立馬就同意了。
哪像自家小少爺——這般難搞,弄得自家爺好像是專門拐賣人口,拆散人家庭的人口販子似的。
難道……是因為小少爺不知道自家爺定國候身份的緣故?
一定是這樣!
如果小少爺知道作為定國候府的公子,基本上可以在京城橫著走的話,他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一種表現的。
寒乙心裡暗自嘀咕到。
寒甲聞言並沒有說話,只眉頭如同自家主子如出一轍似的緊鎖著。透過紗窗,臉色肅然地……看著昏黃燭火映照出來的模糊身影。
雖然自家爺表現得一如平時表現的沉默寡言,但他眉宇間的那道溝壑——讓他知道,爺……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平靜淡定。
“管那麼多做什麼?知道是少爺的血脈,直接帶走不就好了!”他們定國候府這麼多人,還怕一個鄉下的平民女子不成?
寒卯有些不屑的直接說到。
這時……寒寅偷偷摸摸的湊上前,低著腦袋和哥兒幾個竊竊私語起來……
“我覺得……那女人肯定是想母憑子貴,趁機要挾咱們侯爺,好等著……做咱定國候府的當家主母呢!”
另外幾人聽了寒寅的話,俱都瞪大眼睛驚愕地看他。
寒乙:“不……不會吧!那女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寒甲:“你瞎想什麼,爺怎麼可能會答應?”
寒卯:“就是,爺豈是那種容易被威脅的人?”
……
在寒甲他們還在為林酥兒她們兩母子的事兒爭執不休,沒完沒了的時候,林酥兒兩母子已經準備好了包袱行囊,帶著春雨和冬雪踏上了去登州府的路程。
“大娘子,這次咱們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春雨不解,按照她們以往的安排,不是應該還有十來天才到四處巡查賬目的日子嗎?
“呃……在家裡待著也無聊,不如早點出來,再說——也好久沒見周大哥了,也不知道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她總不可能說……是因為怕某些人上門強搶自家兒子,才早早的帶著兒子出來避避風頭吧!
……
“仕璋,你說……要怎樣,才能讓小兒肯隨我心甘情願的回家去?”
“噗……!”
“黍離!這都兩天了,你老這麼死氣沉沉的……就是因為這?”
齊仲軒看著老是皺眉出神,時不時臉上閃過一絲憂思的寒稷不由得十分感慨。
平日裡成竹在胸,對什麼都淡若如出的定國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頹然了。
“嗯!”
寒稷心不在焉的答應著。
“就算是他不肯認你這個爹,你也不必如此傷萎靡不振吧!要知道……你如今可還沒有娶妻。弄出個庶長子,對於你來說……並不算多大的好事兒!”
起碼好些家室好、家風又正的人家家裡,就不會考慮他寒稷了好不好!
“你不懂,人……我是一定要帶回去的!”
寒稷再三強調著
“那你直接綁回去不就好了!幹嘛非得還要人家心甘情願的。做定國候家的小公子,難道不比做一個平頭百姓,要強多了?傻子都知道該如何選吧!那小兒現在是不懂,也許長大了還會感謝你今天的所做所為呢!”
齊仲軒開玩笑的說道。
“如果他能這樣想就好了……”
接下來——寒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