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二叔,你別忘了,三年前……她是怎麼離開的東陽縣的。有這個把柄在手,不怕她不聽話!”李大河陰狠的說著,臉上全是“一切盡在掌握”般的篤定。
“如果她實在不聽話,就把她未婚生子這件事宣揚出去,叫她在全玉蘭縣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小夏氏也連忙附和著補充到。
“對!當家的,這樣……她們的家產以後就都是咱們的了,咱們不止可以頓頓大魚大肉,穿金戴銀,就連咱家小金寶……也再也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張菊花激動得滿面通紅,恨不得現在就立馬就衝進城去,霸佔林酥兒她們家的家產。
她已經想好了——
到時候就把那茹兒芝兒那兩個小賤人嫁出去換一筆不菲的聘禮。
李酥兒就嫁給跛子、瘸子、聾子、瞎子、老光棍,不拘哪一個,誰叫她膽敢把她們攔在城外呢!
至於林氏那個老賤人——就把她趕出去
不……還是留下來
到時候天天讓她給自己洗腳捏背,做飯洗衣,當老媽子使喚!
謀算著林酥兒家的家業,李家上下全都沉浸在一種異常興奮的情緒中,眼睛越來越亮,就算是在這個寒風侵肌的深夜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涼意。
玉蘭縣衙連番施粥七天……
“大人,朝廷派下來賑災的欽差大人還有幾天才到,咱們‘義倉’的糧食原本就不多,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啊!”
“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兩天!”
“這樣,我馬上寫信去往泉山、仁和兩縣借糧。”
“大人,你看!”林師爺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連泉山、仁和也湧現了大量災民?”他以為他把災民全部攔在玉蘭縣城門外,別的地方就不會波及了,沒想到……
“他們到底怎麼逃過去的?”
“哎呦!大人,這一門心思想逃難的人,走哪裡——不是路啊!”
“那倒也是!”
譚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當務之急,咱們是要如何想辦法把災民吃食問題給解決了!要不……找咱們縣裡的商家富戶募捐點兒?”焦頭爛額的林師爺試探著建議。
譚正只猶豫了一會兒,就道:“我看可行!這事兒交給慎之你去辦,馬上去通知縣裡的各家富戶們,就說我宴請他們到縣衙後宅一聚。”
……
“你說譚大人邀請我們去縣衙吃席?”林酥兒好笑的捏起手上的請帖,翻開打量了幾眼。
果然——
上面已經寫明——請她申時過半到縣衙後宅赴宴,另外上面還蓋有譚正的私章。
“大姐……!這不年不節的,上面又沒寫什麼名目,譚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以我們兩家的關係,他至於有什麼事兒還要這麼鄭重其事的發請帖過來?”
林酥兒挑起眉稍玩味似的笑了笑,“想來——不過是為了城門外那一群災民吧!”
“你是說?”茹兒驀地恍然大悟,瞪大眼睛看著自家大姐。
“嗯!”
林酥兒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茹兒的觀點。
……
“哎呀!張老弟,你也來了!”
“周老哥,沒想到你也在啊!”
“嘿……!這不是玊兄嘛!怎麼……你也被譚大人邀請了?”
“你說……這譚大人突然間宴請我們是為了什麼?”
……
林酥兒兩姐妹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裡,玉蘭縣富商齊聚,人聲鼎沸的熱鬧場面。
“酥兒、茹兒,你們……也被邀請了?”
“玊叔,來了多久了?”
“怎麼,你好像一點也不稀奇我在這兒?”玊青嵩挑眉頗有趣味的看著林酥兒。
“咱們玉蘭縣的大富戶‘玊府’老爺,怎麼可能……少得了你!”林酥兒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看來……你也早已經明白今日這場宴會是因何舉辦的了!”玊青嵩苦笑著說。
林酥兒她們剛坐下來沒多久,譚正就帶著縣衙一眾佐官從前院踏了進來。
“見過大人!”
“見過大人!”
看到譚正他們進來,現場所有人忙站起來行禮。
“眾位不必拘禮,都請座,快請座!”
譚正熱情的跟眾人照例客套一番,才走到主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