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和李翠花也相繼走了出來,不過前者一臉恍惚,後者一臉痛苦。
“給~這是你們兩個的口糧!”虎哥兩人一臉回味的分別甩了一塊幹餅子到她們腳下。
兩人見了立馬飛速的揀了起來。
……
李翠花一拿到餅子,首先就撕下一部份塞到自己嘴裡,拼命嚼嚥著。
張菊花見到自家女兒腮幫子鼓鼓囊塞的,立馬火冒三丈的上前一耳巴子掃了過去,“作死的小賤蹄子賊婆娘!還敢偷吃東西?就你吃……大家都不用吃啦?早知道你是這麼個死德性兒,當初生你的時候老孃就該把你**桶裡浸死,省得老孃看了眼睛脹……”
張菊花喋喋不休的咒罵撕打著李翠花!
李翠花則一聲不吭的低頭狼吞虎嚥著,隻眼底深處怨毒仇恨的目光,濃郁得像是要滴出來似的!
……
“餅呢?”
老夏氏頤指氣使的朝面前的唐氏攤開手。
唐氏見狀默默地掰下一小部分,把另一半大的遞了過去。
“你一個喪門星能吃那麼多幹嗎!”
老夏氏說著一把把唐氏手中的餅子搶了過去,又掰下來一半,“喏……這些給你,儘夠了!”
“娘……!還有樹根呢!”唐氏見狀焦急的開口。
“他一個小崽子能吃多少?你的給他分一半不就行了!”反正也是個小白眼狼,吃了也糟蹋糧食。
老夏氏說著白了唐氏母子一眼,迤迤然的拿著東西走了。
望著手心裡緊剩的兩口餅子,再看看對面那些所謂的親人,一個一個囫圇吞棗的吃著自己賣身得來糧食,看著自己的目光卻——不是冷漠不屑,就是厭惡惡毒的,唐氏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著……流下兩行又苦又澀的淚水!
……
林大舅見了李家兩家人的這番作為頓時噁心不已……
“這李家兩兄弟果真是壞得流濃、禽獸不如,幹這樣的事兒也不怕天打雷劈!”
“那可不?爛了心肝的東西!”於氏厭惡的朝地上狠啐了一口。
夏荷看戲似的笑道:“我看李翠花也是活該,誰他們家當年欺負我姑跟幾個姐姐的,現在遭報應了吧?”
林雲也同樣對把自己姑姑和幾個妹妹害成這樣的李家人沒好感,“嗯!窩裡鬥是挺好的!”
……
“你說什麼?邵州府一帶發生了大水?”
“沒錯!昨兒個亥時末,一匹驛站快馬由南向北自咱們酒樓而過時,那會兒我正好還沒睡,就聽那人一路大喊‘邵州水患告急,請速開城門……’,酥兒妹妹,你說——這不是洪澇,是什麼?”張大海一臉篤定的說到。
看來……這次邵州災情真的比較嚴重!林酥兒敲打著椅子扶手暗自思忖。
“大海哥,你每天多留意一下縣城的情況,我怕到時候——咱們玉蘭縣會有不少難民蜂擁而至,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打砸搶’的事兒!”
畢竟餓瘋起來的難民——就像是一群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窮兇極惡的厲鬼一樣!做起事兒來……毫無道德底線可言!
張大海連忙點頭附和,“我正是擔心這一點啊,所以才趕忙過來告訴你的啊!”
“實在不行的話……茹兒你就通知各個店鋪暫時歇業幾天吧!”就當給大家夥兒放年假好了!
茹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
“娘……娘,你怎麼了?”
張大海一走,林酥兒就聽到後面傳來茹兒的幾聲驚叫!
轉身——她就看到孃親林氏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癱軟在椅子裡,林酥兒連忙跑了過去握著她的雙手,“娘~你怎麼了?你別嚇女兒啊!”
林氏嘴皮子劇烈哆嗦著,磕磕巴巴的說著:“酥……酥兒,你……你們舅舅她們還在東陽縣呢!這可怎麼辦啊?”
林酥兒心想——
還能怎麼辦?聽天由命唄!
不過嘴上卻是不能這麼說的,只見她輕言細語的安慰著林氏,“孃親放心,舅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想了一會兒又說道:“不然這樣——咱們縣裡不是有座‘觀音廟’嘛!您去廟裡拜拜,求求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保佑保佑咱們舅舅!女兒這就派人去打探舅舅家的訊息!”說著迅速朝茹兒眨眨眼。
茹兒接收到自家大姐的眼神,也連忙說到——
“對,對對對!我大姐說得對!娘既然這麼擔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