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亮,好像知道了謝林要做什麼,走到謝林邊上,說道:“謝先生,要不讓我來吧。”
謝林看了看遊繼之,搖了搖頭道:“不用。”
遊繼之卻是面露一絲擔憂之色,說道:“這絕戶蠱不同尋常,靠幾隻手套,恐怕……”
話說了一半,他便沒說下去了,但他的意思,卻已經很清楚。
謝林則又笑了笑:“應該沒事的,就算這手套沒用,換你來也是一樣冒險。”
說著,謝林便蹲下身,一手托住遊坦之的勃頸處,一手抓住他的右腳踝,將他直接提了起來,而後慢慢地放進了那木桶裡。
這木桶雖然很大,但是也無法讓遊坦之雙腿完全伸直,謝林則讓遊坦之半靠在桶壁上,把他的雙手泡進雪水裡,然後從旁邊桌子上拿來一個茶杯,去旁邊洗手間稍稍衝了一下,然後便用茶杯不停舀起雪水,從遊坦之頭上往下澆。
剛開始的時候,遊坦之並沒有任何反應,就連謝林將他放進木桶裡,那雪水雖然還在不斷融化,但也是冰涼得很,他卻仍舊是毫無動靜,雙眼緊閉,倒跟死了似的。
而謝林的神色也是變得有些沉重。
不過在幾分鐘後,遊坦之身子終於稍稍抖了一下,好像打了個寒顫似的,嘴裡還夢囈般的喃喃了一聲,好像說夢話一般。
雖然他的動靜很小,但謝林看到之後,卻不由面露一絲喜色。
剛才遊坦之已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就跟那秦在和秦東父子一樣,還有那秦夫人,現在也是如此,就算叫也叫不醒,原本謝林還有些擔心,但現在看來,他這法子還是有效果的。
原本謝林還有些擔心或者說猶豫,現在則是加快速度,不停地舀起木桶裡的雪水,往遊坦之的頭上澆去。
雪水裡都是碎末粉塵一樣的東西,在遊坦之的臉上,乃至身上,看去都變得汙濁不堪,尤其他的頭上和臉上,都是積了厚厚一層灰土和木屑一樣的東西。看去就像塗了層泥似的。
不過他手上的那層痂皮,也是一點點變軟融化,漸漸消失,而他的面板上,雖然也不斷有淡紅色的膿液沁出,但很快就被雪水給沖走。
同時,遊坦之的動靜也漸漸大了起來,因為他的鼻子上漸漸積了土灰那樣的東西,所以呼吸是越來越困難,呼吸聲越來越重,到最後都發出了粗重的鼻息聲,身子也漸漸挺直了,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甚至還咳嗽了起來,好像嗆水了一樣。
謝林也趕忙不停地抹去積在他鼻子上和嘴上的東西。不過就算這樣,隨著他的呼吸越來越正常,也越來越容易嗆水,咳嗽得也是越來越頻繁。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謝林也是沒有太好的把辦法,總不能將遊坦之的鼻子和嘴巴塞住了。他也只能用一隻手稍稍擋在遊坦之的鼻子上面,以免太多的水衝到他鼻子裡去,但也不能擋得太嚴實了,畢竟驅除那絕戶蠱蟲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這雪水沒有沖泡到遊坦之身體表面所有地方,那這次解蠱的效果將會大打折扣,甚至最後可能會功虧一簣,這絕戶蠱蟲可是有非常驚人的繁殖力,如果沒有除乾淨,只要遊坦之體內還留有一隻絕戶蠱蟲,不用多久,就會繁殖成群,佔據遊坦之整個身體。
這跟先前蟑螂所中的那個鬼點火有些相似,也是解蠱之所以棘手和麻煩的原因之一。
過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鍾,遊坦之的身體則也抖得越來越厲害了。
他臉上的痛苦之色,同樣是越來越濃。
謝林一看差不多了,便一把將他提了出來,然後直接放到了地上。他從李少校手裡接過了一條毛毯,將遊坦之的身體稍稍擦了擦,然後將毛毯直接丟進了木桶裡。
李少校則又開啟對講機,說了幾句,很快,便有七八個人上來了。
不過這幾個人,卻是全副武裝,他們身上穿得並不是迷彩服,而是那種將腦袋以及手腳遮得嚴嚴實實的防化服。
這七八個人,手裡都提著空鐵桶,還帶來了舀水的大勺子。
他們正是要將木桶裡的雪水給換掉。
不過謝林卻是攔住了他們,將大勺子接了過來,讓他們把鐵桶放地上,然後便將木桶裡的雪水,還有那些鵝卵石以及最下面的積雪都舀了出來,裝在了鐵桶裡,又叮囑他們千萬不要碰鐵桶裡的水,提著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讓裡面的水濺出來,就算他們是穿著防化服,但小心一點終究沒錯。
謝林一方面是不想這些士兵也受到牽連,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秦東四人身上的絕戶蠱還沒有解掉,又多添幾個‘病人’。這絕戶蠱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