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瑾低著頭微微一笑,咳嗽了兩聲,才道:“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訴我要我忍著,就因為忍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我卻發現隱忍也是分人。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我隱忍對待,我舅舅跟兩個孩子難道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可是你這樣也沒有用,你根本鬥不過齊紹海,何況中間還隔著一個齊慕白。你真的捨得讓他以後夾在中間受罪嗎?”
“我沒有考慮到那麼多,只是覺得舅舅死的冤枉,我不甘心罷了。”於瑾拔掉手背上的針管,強撐著力氣從床上下來。
“你要去哪?”楊凡不悅地將她扶住,就於瑾目前風一吹就倒的狀態,不用等他們欺負過來就會受傷。
“我想過去看看,你不是說眼前的形勢對我不好嗎?那對齊慕白肯定也不好。”於瑾咬牙忍著身上的疼痛,要求楊凡扶她出去。
挨不住於瑾的請求,楊凡只得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從病房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了好幾個人。於瑾看著面前的王惠如,再看看齊慕洋,還有兩個見面次數不多的齊邵兵跟齊慕安。
“二嫂,你怎麼出來了,二哥說你需要多休養。”如果說齊慕白是冰冷的石頭,那眼前的齊慕安就是古代的溫潤玉。這種溫潤跟楚南,楊凡都不同。
“我來看看慕白,以為他在這呢。”於瑾又捂著嘴咳嗽兩聲,王惠如一臉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別開臉不再去看她,那表情就好像她有多髒一樣。
“二哥在裡面正跟伯父談話,我們也是剛才出來的。”在這些人當中,也只有齊慕安會跟於瑾說話,好在有他,要不然於瑾整個人就像是笑柄一樣的存在了。
於瑾點頭跟齊慕安道謝,才獨自走到視窗想要往裡面看。百葉窗裡面的一切看不真切,只隱約看到齊紹海指著齊慕白,表情和動作非常激烈,不難想象,齊紹海現在的情緒有多高昂。
齊慕白站在病床前一動不動,低聲說著什麼,於瑾忽然看到齊紹海跳起來一巴掌打在了齊慕白的臉上,看到這,於瑾驚恐的後退兩步。隱約聽到齊紹海的聲音傳出:“你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真是我看錯你了。”
“我不要爸的偏袒,只要你對我公平對待就行。於瑾是我老婆,從我帶她回來開始,我就沒想過再讓她走。她現在離開我,哪也去不了。”
齊紹海冷笑兩聲:“枉你從小天賦異稟,卻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裡。無論我跟你說什麼你都要護住那個女人,那行,以後公司你就靠自己的實力去打拼,不要再指望我會向著你。”
“謝謝爸。”齊慕白對著齊紹海深深鞠了一躬,轉身就要出去,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齊紹海的聲音再度傳到他耳朵裡,“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齊慕白沒有回答,而是毅然開啟了房門。看了一眼門口站著的幾個人,目光最後落到於瑾瘦弱的身上,快步走過去,自然地將她攬在懷裡,“不是說你身體虛弱需要休養一下,怎麼起來了。”
“我沒什麼事,一直躺著才會真的無法復原。”於瑾捂著嘴咳嗽了兩聲,那張小臉從舅舅死的那天開始就沒有紅潤過。
“那我帶你去外面透透氣。”齊慕白說著,不顧四周投來的目光,徑自抱著於瑾去花園曬太陽。
於瑾則心事重重的看著齊紹海病房的方向,她喜歡齊慕白沒錯,但如此齊慕白真因為她而失去了在齊紹海心目中的地位,那她也是罪孽深重。這次利用齊慕白重新進入齊家從未想過傷害齊慕白,但事實證明,自己是逃脫不了傷害齊慕白這件事。
“齊慕白,你後悔帶我回來嗎?”於瑾聲音輕柔,幾乎輕到她自己都聽不到。可齊慕白卻聽到了,他停下腳步,用一種怪異我眼神注視著她。
“我字典裡面從來就沒有後悔兩個字,你以為我帶你回來,只是單純帶你回來嗎?”
於瑾一愣,沒料到齊慕白帶她回來也是有目地的。心微微有些抽痛,原來還是自己想多了。但很快,她便露出淺淺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你做什麼,或許此時我應該感到榮幸。”
“確實應該感到榮幸,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我這樣的賞識。”齊慕白將於瑾輕輕放在草坪上,不一會兒,江文就將一份檔案交到了齊慕白手中。
在於瑾不明所以的情況下,齊慕白將檔案遞到了於瑾面前,“這是我當初對你的承諾。”
“什麼?”於瑾詫異之下接過檔案一看,竟然是一份股權轉讓書,上面清楚寫著於氏集團的百分之七十股份歸於瑾名下。
“在你離開中陽市之前,我就說過,我會幫你把於氏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