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撈起來的衣服。天藍色的羽絨服吸滿了海水,拿在手裡比被子還要沉重,可他卻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於瑾走後身上穿的羽絨服,可現在卻是從海里撈起來的。
為什麼沒看到人。
他握著於瑾的羽絨服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失魂落魄的,嘴裡呢喃只重複這,“沒看到人就要找,一定要找到……”
從白天到黑夜,海邊寒風蕭瑟,加上眾人都在水裡泡了一整天,喝了一肚子海水也沒進一口米飯,大部分的人都冷的直打哆嗦,更別說有沒有力氣了。
“二少,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了,讓他們休息一下吧。”江文最後有些看不過,在一邊輕聲提醒。
“不準休息,沒找到就不準!”齊慕白凶神惡煞的瞪著江文,通紅的眼睛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恐怖。
梁巖無奈的嘆口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按理說應該面對現實,可齊慕白已經不是正常人的思維了。他蹲在齊慕白麵前,試探性地想將衣服從齊慕白懷裡拽出來,拽了兩下卻沒有拽動。齊慕白此時對衣服的執著超出了他的想象,“慕白,別找了,這是海,肯定找不到了。大家都累了,再找下去非搭上人命。”
“那於瑾,她就不是一條命嗎?不準走,誰也不準走,誰走我殺了誰!”齊慕白這一吼,將周圍的人嚇的連忙直起身。
梁巖輕嘆了一口氣,深知齊慕白固執起來不是人的這句話。
經過一天一夜的尋找,於瑾連半根頭髮都沒找到,不少人已經發起了高燒,誰能在大冬天的海邊扛這麼久,尤其是那些下水的救生員。
可齊慕白坐在船的甲板上抱著於瑾的那件羽絨服看著海面,刺骨的寒風也無法將他的思緒拉回。周圍的人各個都筋疲力盡,根本也下不了海,在這樣下去是真的會出人命,就連陪著一同尋找的張璐楚南他們都有些支撐不住。
但是齊慕白卻像個木偶一樣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風呼嘯也不挪半步,這樣的堅韌意志,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天空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海邊的風浪越來越大,完全不適合再尋找人,可齊慕白仍舊站在原地不動。梁巖再也忍不住了,想將他拽進來,卻怎麼都拽不到,他有些怒了,“你瘋了嗎,這是在折磨你自己!”
“還沒找到於瑾,她一定在等我救她,不能走。”齊慕白嘴裡呢喃著,只重複著這一句話,彷彿像個機器人一樣。
“她已經死了,我就沒見過在海里自殺的人還能活著的!就算沒淹死,也肯定被海里這些鯊魚之類的給吃了!”
“不可能!”
“你要是在海里把她撈起來了,那才是真的不可能!大家都撐不住了,你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把別人的命不當命!”梁巖見勸不動齊慕白,就只能用武力了。還沒等他衝過去動手,齊慕白竟然跳進了海里,他頓時驚的衝大家喊:“快,快把齊慕白撈上來!真是個瘋子!”
誰也沒料想齊慕白會跳下海,一個個跟著跳了下去。把齊慕白救上來的時候,他卻衝著大家怒吼:“救我幹什麼,讓你們去找我老婆!”
梁宇一拳狠狠砸在他臉上,揪著他衣領爆吼道:“於瑾她已經死了,而且她現在不是你老婆,你們已經離婚了!”
“你胡說!”齊慕白猛地一拳砸回梁宇臉上,即使是剛才冰冷的海水也衝不散他此刻的怒火。只要一想到於瑾孤苦無助的眼神他就心痛。
是自己沒用才要讓她走,沒成想反而害了她。如果早知道,一定死也不讓她走,更不會跟她離婚。是自己太自私了,以來一直都覺得於瑾是個拖累,想讓她走又捨不得,卻又無法好好的照顧她。
在公司面對危機的時候,他明知是自己誤會了於瑾,卻還是用為她好的藉口跟她離婚。說來說去,他自己最在乎的還是公司,即使知道自己會痛,他也對自己狠心,更對於瑾狠心。
齊慕白像一頭暴走的野獸,刺激之下,力氣比平常還要大的驚人。他騎在梁巖身上,一拳一拳狠狠打在梁巖的臉上,似是想發洩自己內心的情緒,他比任何人更痛恨此時的自己。
“快拉開!”江文跟身邊的幾個大漢一起上,才勉強將齊慕白從梁巖身上拽開。
梁巖好好的一張臉被打的鼻青臉腫,他捂著被打的臉氣得渾身顫抖,全身上下他最寶貝的就是自己這張臉了。齊慕白明明知道,剛才還下這麼重的手,簡直沒人性。
“把這個混蛋打暈了,要不然夠他鬧騰!”梁巖話畢,有個保鏢上前就想對齊慕白下手,卻被他掙開了束縛。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