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陳默自不會多說什麼。
等邱大林捂著肚子飛奔而去,陳默倒也真沒有原地無聊等待,而是順著路在白銀森林樂房裡轉悠了起來,這種形式的樂坊他還真是從未見過,自然有四處走走看看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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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2點還有一章,新書榜什麼的……果然還是想衝一下呢。
第十七章 癩蛤蟆與天鵝
和僅有兩層的五音樂坊不同,白銀森林樂坊霸佔了上下七層的一整棟大樓。
且不談其他,僅只是這份財力,就已令人咋舌。
不過陳默在意的,自不會是什麼財力不財力,他稍微走了段距離就隨意逛進了一件樂室。
樂室裡,鋪著厚厚的蒲草地毯,房屋中央擺放著一架裝飾精美的瑟,有個明顯是白銀森林員工的年輕女孩,正拿著塊綢布對瑟進行保養,見陳默推門而入她便停下了手中動作,朝陳默行了個欠身禮就什麼都沒說沒問的離開了。
不錯,挺專業的。
陳默暗暗點頭,接著才走到那瑟跟前,他看見瑟左邊刻著一行草體的詩文——“一弦一柱思華年”。
有點意思,還真有人做這種樂器?
瑟不算稀奇,可這張陳默都從沒見過的五十弦瑟就稀奇了,所以它上面刻上的這句李商隱詩文,倒也應景。
帶著些許興趣,陳默抬手隨便撥動了一條條根弦,略顯低沉的叮咚樂音,隨著顫動弦散發而出。
音色……還成吧。
聽得出來,做這張五十弦瑟的人,無論是選材還是調音,都還算是盡心盡力——哪怕陳默並不會彈。
但可惜,本就著重於低音域表現的瑟,就算是多了這麼二十來根弦也是意義不大,連陳默這等敏銳的樂感都只能聽出各弦之間僅有很細微差異,其他樂手與聽眾又有幾個能夠分辨這聲音差別?
並不寬廣的音域,讓瑟漸漸被古箏取代,成為了大勢所趨。
收回撥絃之手,陳默失去了繼續在這間樂房停留的興趣,想想邱大林一應該差不多該出來了,他便轉身走到樂房門口,推門而出。
陳默走出的這間樂房,位置恰好在上下樓的電梯對面,他走出門便剛好看到電梯下行來到了一樓。
想起等下是要乘坐電梯上五樓,去見那位白銀森林坊主宋時玖,陳默就懶得再走回頭路,而是選擇了站在原地等待。
可當電梯門緩緩開啟,陳默便驚訝的發現電梯內站著的唯一乘客,居然是和他有著莫大關係的。
嗯,這個莫大關係,體現在債務方面。
“是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減免延期你的債務?別天真了,債務就是債務,解決它的唯一方式是償還,而不是其他任何只會讓人看輕的無聊花招,明白麼?”
很顯然,電梯中那唯一的乘客,也認出了守株待兔似等在外面的陳默,她先是露出了個稍顯詫異的表情,不過那表情旋即就變成了嫌棄與厭惡,就好像陳默是坨人渣或者是隻癩蛤蟆什麼的,而非與她同類的天鵝。
沒錯,是“她”而不是“他”,與陳默狹路相逢的這位,竟是昨日曾帶著兩個警察在金麒麟網咖,當眾向陳默下債權人催款通告的馮知楠。
“馮小姐,我猜你大概是有些想多了,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向你搖尾乞憐,而僅僅是和個朋友一起來請一位樂師去幫忙而已。那筆債務,我有信心在最多十年之內,一分不少連本帶利全部還給你,所以我並沒有任何向你耍無聊小手段的必要。”
雖然很不想說這種話,但陳默終究還是不卑不亢的解釋了兩句。
這位符合陳默審美觀的馮知楠小姐,畢竟是他的頭號債務人,若是雙方之間產生了不必要的誤會,短期來說吃虧的肯定是他陳默,要是那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對陳默正在努力去實現的夢想,只會造成困擾與阻力。
“呵——”對陳默的解釋,馮知楠卻明顯嗤之以鼻:“說的和真的一樣,這種話拿去騙不知道你底細的小姑娘,多好還有不小的成功機率。”
馮知楠這話的言下之意,就已經相當明顯的了,她在說陳默就是個詐騙犯加感情騙子,所以剛才的解釋根本不足為信,她那拒人於千里之外寒風霜雪中的冷冷態度,足以讓大多男人望而生畏。
對此,陳默也只能無奈搖頭。
還真是換在哪個世界都一樣,服過刑的人想要再融入社會,單只是其他人的不信任與警惕,就是道很難邁過去的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