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車鏈條掉了,騎不動了。
丁一把車子挪到旁邊,左瞧瞧右看看,扒扒輪子,搖搖腳踏板,還是乾瞪眼束手無策。
林文鳳大喜,天助她也。
餘光瞥到林文鳳的身影漸漸靠近,丁一大聲嘆口氣,“倒黴,只能推著走了。”
站起來推著腳踏車往前走,左繞右繞,兩眼跟個探照燈似的,一會踮腳伸脖往衚衕裡瞧,一會翹頭向前眺望。
忽悠了一個小時,夕陽最後的餘暉從天邊消失,夜幕慢慢落下來,給大地披上漆黑的外衣。林文鳳藉著夜色打掩護,不再小心翼翼的左閃右躲,放心大膽的往前跑,縮短跟蹤的距離。
丁一側著頭,略帶憂傷的道,“天都黑了,去哪裡修呢?”
修個屁,林文鳳往前小聲地呸一聲,個敗家子,好好的腳踏車讓你弄壞,不曉得是不是軍官的車子?
既希望是的,讓軍官見識見識丁一的敗家。又不希望腳踏車跟軍官有聯絡,沒來由的自信和堅定,軍官的錢以後都是她的。
一天的鍛鍊完成,時候也差不多了,丁一果斷蹲下,重新鼓搗腳踏車。
林文鳳沒看到她到底在折騰啥,一分鐘後,眼珠子差點凸出來,只見丁一騎上腳踏車,晃悠悠的蹬著跑了。
她把腳踏車弄好了?
腳踏車竟然能騎了?
不可置信,林文鳳揉揉眼睛,再三確認,沒看錯。
原地定定站了一兩分鐘,才如大夢初醒般甩開膀子追。
手腕上裝饅頭的袋子跟著一前一後的甩,熟悉的背影始終在視線中,林文鳳慶幸不已,敗家丫頭騎車技術不熟練,跑得不快。
丁一放好魚餌,緊緊勾著後面的跟屁蟲,一會快一會慢,讓林文鳳始終保持奔跑,無暇顧及周邊道路標誌性建築,卻又不願意放棄。
四下打量,沒有旁人。
突地轉個彎拐進右手邊的衚衕,加速的蹬。
林文鳳跑得氣喘吁吁,生怕把人跟丟,胡亂擦掉額頭上的汗珠,上緊發條,心無旁騖的追。
衚衕裡只孤零零一個人,正拎著腳踏車往大門裡面走,眨眼間,沒了人影。
從側面看,是丁一。
想也不想的跑過去,大門敞開,有間房開著燈,房間串視窗處站著一男一女。
肯定是軍官和賤蹄子。
林文鳳“嗖”得一下竄到大門旁邊,手指抓著牆沿,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倆人。
腦海裡一腳把丁一踢走,換成自己站在軍官旁邊,親密地靠在他的頭上。
越想越甜蜜。
咦,夢想成真,真靠在一起了。
林文鳳嘿嘿地笑,趕緊用手捂住嘴巴。
等等,哪裡不對?
靠在一起了。
她卻還在門口。
林文鳳總算回神,恨不得從眼睛裡噴出火,把賤蹄子燒得乾乾淨淨。胸膛起伏不定,眼倆人越靠越近,她再也忍不住,毫不猶豫的衝將進去。
她要抓住賤蹄子的把柄。
她要揭穿賤蹄子的真面目。
她要拯救軍官。
張口指責,“好你個丁一,不要臉,勾引軍官。”
剛到堂屋門口,只聽到一聲斥責。
“好你個小偷,偷我們的東西。”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林文鳳身邊,一把扭住她的胳膊,別在背後。
林文鳳的右臂動彈不得,扭頭卻不見說話人的面,“你是誰?憑什麼抓我?”
丁榮發好笑,呸的一聲,“小偷,抓你還用理由。”
“胡扯,我什麼時候偷你的東西了。”
“我看著你偷的。”
“我偷你什麼了?”
“偷我的錢。”
林文鳳大吃一驚,“我什麼時候偷你的錢了,我連你是誰都不曉得。”
“昨天偷了我五百塊錢,今天還來偷,把我當冤大頭,是吧。不怕告訴你,我就等著你上門,抓你個現行。”
丁榮發往前一步走,左胳膊仍舊扯著林文鳳,右手在林文鳳的荷包裡輕輕一掏,“看吧,你偷的錢。”
在林文鳳眼前來回晃悠。
林文鳳目光隨著錢走,目瞪口呆,半晌後矢口否認,“我沒偷。”
“那錢咋在你荷包裡?”
“我不曉得。”
“哼,就曉得你會這麼說。”
“你……你在幹嘛?”大門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