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燕在家“審問”林文鳳,“文鳳,那死妮子今兒一天都去哪兒了?”
“國營飯店。”
“不孝的東西,父母在家天天喝粥,她倒好,吃香的喝辣的,把國營飯店當自己家。”劉三燕表情猙獰,“是不是那個軍官請的?”
林文鳳眼神躲閃。
早上,親眼見丁一走進國營飯店後,她找了個陰涼地等待。
百無聊奈中,一會瞅螞蟻上樹,一會觀察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飯店裡的顧客走完,卻沒見到丁一的身影,也不知什麼時候溜走的,她竟半點察覺也無。
不想回家聽罵挨訓,索性去朋友家呆了一天。
但是午飯和晚飯時間,她都去了國營飯店外守株待兔,同樣無功而返。暗搓搓的想,天都黑了,死丫頭還沒回來,肯定是跟著軍官出去浪了。
避而不答,“軍官給了丁一好多錢和票。”
劉三燕心痛,錢和票不能為己所用。
沒好氣的道,“她沒回來,你回來幹嘛?”
“……”這就是親媽,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丁一的親媽。
劉三燕完全不覺自己的話會傷人,繼續苦口婆心的教導,“女追男隔層紗,拉下臉主動點,這都是為了你將來好。媽巴不得你當上官太太,走到哪都有人巴結。”到時再拉拔拉拔兄弟姐妹,大家守望相助,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媽,那軍官知道我跟著他。”
“他什麼反應?”
“沒反應。”
林文鳳搖搖頭,把之前丁一拆臺的事還原個七七八八,只不過日期挪到今天。
“姑娘,有門啊。”劉三燕直拍大腿,兩眼亮晶晶的,閃耀著激動的小火苗。
林文鳳費解,昨兒個她羞得一天胃口不好,怎麼聽媽的意思卻是好事。
朝地上吐口痰,用腳前後踩踩,劉三燕興致勃勃的分析,“要是那軍官真對丁一有意思,肯定不會冷眼旁觀,最起碼也得表個態,讓你曉得他已經有物件了。”
“他說丁一是個好同志。”
“就一個好同志,能說明啥。”劉三燕給了姑娘一個你咋這麼傻的眼神,“你也是好同志,我們都是好同志。”
說完,又換了副口氣,咬牙切齒的道,“那死妮子說得那樣難聽,軍官同志都沒生氣,顯見多多少少認同你。”
林文鳳一聽,還真是那麼回事。不過又有了新問題,“那他為什麼給丁一票?”
“是個人,她都要薅層毛下來,鬼曉得又用了什麼手段,搞不好倆人根本沒處物件。”
劉三燕隨口一說,卻真相了。
林文鳳有些後悔,不該瞞著。
如果能早聽到老媽言,她今兒絕不會消極怠工,讓丁一從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不自知,白白錯過一天的好時光。
劉三燕突地想起什麼,“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提前回來?”
林文鳳胡亂的點頭。
“你啊你……”劉三燕本能的張口就想罵,剛說了三個字就急急頓住。
經過剛才的瞭解,她覺得姑娘有很大希望成鳳。既然這樣,她說話做事的態度都要改改。
立馬和顏悅色,“明兒個加把勁,爭取把軍官的聯絡方式搞到手,以後單獨聯絡,也不用頂著日頭一天三頓的跟著丁一。”
林文鳳不可置否,心中豪情萬丈。
“丁一不知啥時候回來?”
“我估摸著,一會該……”
說曹操曹操到,劉三燕話音還沒落,院子裡響起提提踏踏的跑步聲,她忙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
“丁一,回來了,吃飯沒?”
丁一腳步不停,徑直往房間去。
“鍋裡的熱水用完了。”
回答她的依舊是腳步聲。
“要洗澡的話,你再燒點,我們都準備睡了。”
房間門開開關關,丁一把劉三燕的聲音阻攔在外面。
沒有慣常的威脅,也沒有提要求,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劉三燕像發現了新大陸般,興沖沖的衝到林文鳳身邊,睜大眼睛佝僂著腰,“鳳兒……”
“丁一十有八九和軍官吵架了。”否則絕不會善罷甘休,不依不饒地讓她媽燒熱水。
“剛才關門都是咚的一聲,嚇我一跳。那門是死老太婆找人做的,她平時輕手輕腳,生怕弄壞了,寶貝得不行。”
“最近,她天天哼著歌回家,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