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知道不?那個田勝利,陳家河的,今兒被人打了,頭都打破了。”
“為啥?”
“還能為啥,不好好幹活,還想寫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他還不知道悔改?”
“要我說,就該讓他住牛peng。”
“已經搬過去了,今兒陳家河大隊長盯著他搬的……”
後面的話丁一自動過濾了,原來紅色的是他的血。
丁一後來又斷斷續續的聽了田勝利一些事,當然,全都不是啥好訊息。
他又被人打了。
他去河裡捕魚被抓住了。
他掛上pai子被拉著遊cun。
……
丁一每每聽到都要愣住半天,可她自顧不暇,除了長嘆一口氣外愛莫能助。
她第三次見田勝利是在劉家河老師的評選之中。
田勝利也去參加考試,可他沒走進考場,被大隊長直接攔在門外,還有幾個小孩朝他扔石子。
石頭咚的一聲砸到頭上,田勝利就跟木頭人似的,動也不動。
大隊長喝止了那幾個小孩,田勝利頭也沒抬,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往遠處走,從始至終,他沒說過一句話。
“哎,這啞巴來幹啥?”周圍有村民嘰嘰喳喳的問。
“也想當老師唄。”
“就他那樣的,還能當老師?阿貓阿狗都比他強。”
“就是,隊長,咱們可不能讓壞分子當老師。”
“行啦行啦,趕緊進去考試。”隊長揮手趕人,懶得聽大家廢話,要怎麼辦,他堂堂隊長,難道還需要人教?
望著前方寂寞的身影,丁一站在門口,沒來由的不舒服。瞅了半晌,見他一拐一拐的,才發現他的右腿好像跛了。
後來,丁一當上老師,一人一個宿舍,身邊沒有八卦的室友,再沒聽到田勝利的訊息。
要不是做夢夢到劉家河,她還真沒想起來,原來是他。
什麼甜同志,明明是個苦同志。
按照小道訊息,田勝利是寫文章出事的,算算時間,就是這幾個月,他到底寫了什麼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