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燕和林愛黨的美夢,在見到完好無損的丁一時,夢醒十分。
“你們這是打算插門睡大覺,把我關外面?”丁一似笑非笑的看著幾人,敢說一個是,明兒就讓他們全部露營去,嚐嚐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滋味。
“不是,我在這兒乘涼,你一叫就開門。”劉三燕訕訕解釋,“附近有小偷,害怕東西不見,才關門的。”
“防火防盜防小偷,的確該注意。”丁一意有所指,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林文鳳。
劉三燕還是很關心瘋子的事,“你,你剛回來,遇到什麼人沒?”
“遇到了,不過不是小偷。”
劉三燕和林愛黨對視一眼,瘋子還在那。
不無可惜的想,瘋子怎麼就沒把她打死打殘呢。難怪是個瘋子,放著有錢的不打,專挑好人下手。
“有個男同志站在前面的那條街上,東張西望的,大晚上的不回家,也不曉得要幹啥。把人攔住說問個人,吭哧半天又不說話。”
林文鳳心下一緊,大拇指死死掐住食指,那晚她回家就是讓丁大明在前面街停的車。
“不對呀,明明是在巷子口。”劉三燕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沒啥,鍋裡有熱水,你快去洗漱吧。”
留下心懷鬼胎的三位,丁一揮揮手帶走喜和樂。
林愛黨不滿,卻只敢馬後放炮,“媽,你別那麼好說話,她要用熱水讓她自己燒去,又不是沒長手。”
辛辛苦苦天天當老媽子伺候人,劉三燕也不可能爽得起來。
“行啦行啦,你忙你的,我出去看看。”最好把那個瘋子找回來。
“媽,你別去,外面危險。”林文鳳緊緊抓住劉三燕的胳膊,說什麼都不放手。
丁一懶得理會母子三人的官司,狗咬狗一嘴的毛,都不是好東西。
只要不惹她,暫且安生的過。
從房間裡拿出木盆,準備去廚房舀熱水。剛出房門,竟然和林振興碰上,他牽著小兒子林紅軍的手,笑得和藹慈祥,老父親力十足。
陌生的笑容無比刺眼,丁一愣在當場,心頭酸澀。
林振興已經好多天沒見過丁一,雖說同住一個屋簷下,可是孽女向來不給他面子,他也識趣的不去擺譜,倆人一個早出晚歸,一個晚出早歸,成功避開一次又一次。
“呸,你這個賤蹄子,吃我們的,穿我們的,用我們的,還嫌這嫌那,跟那個死鬼老太婆一樣討厭,都是短命鬼……”安靜的院子裡,突然響起林紅軍稚嫩的聲音。
那聲調那語氣那動作,活脫脫一個小劉三燕。
要是讓外人看到,肯定來一句,不愧是三燕的兒子。
“紅軍。”林振興胳膊往後一甩,厲聲打斷兒子。
林紅軍壓根不怕,吐著舌頭朝丁一做鬼臉,嘴裡配合著,“嚕嚕嚕嚕……”
劉三燕聽到動靜,慌得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一把護住兒子,“丁一,紅軍年紀小,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要是要見識了?”丁一冷冷的問。
林振興最疼林紅軍,他老劉家的根,獨苗苗,寶貝的不得了。
看著丁一眼神中全是厭惡,不耐的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跟個小娃娃計較啥。他以後不說,不就行了。”
丁一冷笑,“罵我可以,罵我姥姥,就是不行,一次也不行,你們不配。”
把手裡的木盆往地上一丟,面無表情的走過去,伸手去拽林紅軍的衣領子,“他們不願意教你,我來教教你。”
跟母雞護小雞似的,劉三燕牢牢的把兒子扒拉到腿後面,擋住丁一的胳膊。
“丁一,咱們有話好好說。”
林文鳳在側跟著勸,“丁一,紅軍他啥都不懂,壓根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丁一反駁,“孩子不懂,大人也不懂?”
話一出口,全場安靜。
的確,林紅軍一個小毛頭,憨吃哈睡,不知煩惱為何物。還不是有樣學樣,大人天天念,耳濡目染之下,他才“脫口成章”。
劉三燕在心裡暗罵,小兔崽子,字沒認幾個,好的不學學壞的。
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才是因,孩子的模仿只是果。
林愛黨趁機一把抱起小弟弟,退後兩步,遠離熱鬧的人群。可惜林紅軍“玩得”正高興,兩腿在空中亂踢,“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家裡的小祖宗地位高,林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