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華地產的時候,已經夜裡十二點多了,李秘書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開著車悄然離開了。
張盼錫早已入睡,但王康健卻是屬幽靈的,白天困頓,一到晚上就神采奕奕。見張珏回來了,興沖沖的把他引到二樓:
“那王利平已經把房間給你整理好了,就在二樓,我隔壁。這房間好啊,遠眺郊區山水,近看城市繁華,還帶個**的陽臺,冬天曬曬暖陽,夏天做個spa,那簡直是神仙之家。”
張珏笑了笑:“你小子倒是生了一張好嘴皮子。”
王康健哈哈一笑:“房間介紹完了,去吃飯吧,我媽專門把飯菜都給你熱著呢。”
來到飯廳,王康健親自將碗碟上罩著的保溫罩揭開,笑眯眯的說:“請用,這是來自山水之間的一條烏梢蛇。
白瓷碗裡,一條被剝了皮剁了頭的蛇靜靜的躺在湯水裡,傳聞烏梢蛇爬過的放,地面都會留下一條烏黑色的印記,這話果然不假。剝了皮的蛇肉白花花的,但燉出來的湯,卻如同倒了墨汁一般,昏的看不見碗底。
王海全興沖沖的給張珏使眼色:“吃呀,快吃吃看,我從來都沒親眼見過誰吃蛇呢。我媽只負責燉出來,她也不敢吃。我就覺得這玩意兒可膈應人了。”
張珏笑了笑,也不去碰那蛇肉,自顧的用湯勺給自己盛了一碗湯,一邊小口細飲一邊說道:
“你不懂,這烏梢蛇吃的不是肉,說實話,烏梢蛇的肉跟皇后蛇一樣,其實是臭的。但這烏梢蛇卻是價值連城的中藥材,想必縣上給你家送來這麼一條,並不是說要讓你們吃的,而是讓你們泡藥酒,沒想到張部長竟然先行給燉了。”
王康健吶吶道:“這不能吃啊?”
“也不是不能吃,主要是吃的話,那藥用價值大部分就浪費了。老人得了風溼病,老寒腿,如果有這麼大一條烏梢蛇的話,恐怕就有了福音了。只需將這活蛇泡在劣質的包穀酒裡邊,將白酒加溫燒燙。然後將雙腿泡進這溫酒之中,每天泡上一次,幾個禮拜下來,風溼病就能好個大半。”
王康健皺皺眉頭:“怎麼這麼恐怖呢?把腳泡在有死蛇的酒裡……”
“不,不是死蛇,是活蛇。不需要將白酒燒開,只需要燒燙就行了,四五十度左右,那時候蛇是不會死的。你把雙腿泡進去之後,那烏梢蛇還會往你腿上爬,在你兩條腿上不斷的纏繞。比起泡藥酒治風溼,這活蛇的纏繞其實才是治風溼的殺手鐧。當然,熱急了蛇會咬人,所以還得提前將蛇牙拔掉。”
王康健咦了一聲,覺得汗毛都立起來了:“越說越膈應人了,恐怕也只有藝高人膽大的牛人,才敢用這一招吧。”
張珏笑了笑:“你錯了,風溼病和老寒腿的痛苦,遠不是你能想到的。比起那種痛苦,受這種蛇纏之罪,其實算不上個什麼。好了,我吃完了,你也早點睡吧。”
張珏沒吃兩口,便放下了筷子,盛的那一碗蛇湯,更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喝下一口。
王康健點點頭,忽然興致勃勃的問道:“對了,我們學校的新校長,是不是被學校保安把牙都打掉了?”
張珏一愣:“你怎麼知道?”
“全市人民都知道了,我怎麼不能知道?想起來就搞笑,保安出來給滿地找牙,當時還有人錄了影片呢,現在本市的論壇和貼吧裡,這影片可火了。”
王康健幸災樂禍的不行了,他們這種學校裡不務正業的學生,最樂意的就是見著老師和校領導吃癟。
張珏心裡苦笑了一聲,心道這蘇強真是怕啥來啥,他怕傳出去了丟人,於是處處束手束腳的舉重避輕的處理這件事,想要大事化小。可沒想到天不遂人願,反倒弄得全市都知道這件事了,這次事情恐怕會讓蘇強受一個不小的打擊啊,說是一生中的恥辱也不為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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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世界在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幽靈屬性的王康健,此時也已經進入了熟睡之中。
在這個三線城市裡,青年男女們的夜生活其實並不怎麼豐富,尤其是在這寒冷的初春季節,整個城市都早早的睡了。
張珏從床上坐了起來,悉悉索索的開始穿起了自己的風衣,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頭猶如爆豆般發出了一連串的脆響,疲倦的睡態頓時一掃而空。那雙眼睛在這黑暗的午夜,似乎更亮了。
‘呼呼~’
寒風呼嘯,張珏從計程車上剛一下來,迎面就是一陣狂風吹來。
饒是他這比一般人健康的多的身體素質,此時也不僅被凍得縮了縮脖子。輕輕跺了跺腳,張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