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人性本善。
兩人都錯了,其實人性不善也不惡。張珏漸漸地明白,其實人性只是遵循天性。
荀子說,小孩看見一塊糖,他不會做出讓步,他會千方百計得到糖。若母親吃了那塊糖,小孩會哭,會打母親。這是人性本惡。
孟子說,我走集市過,看見一群惡霸在欺負賣菜的老漢。老漢勢單力薄,惡霸人多勢眾,我有惻隱之心,我想幫老漢,而不是幫惡霸。這是人性本善。
張珏現在卻認為,人性不善也不惡,一切都圍繞一個‘自己’。也就是本能、天性。小孩要糖,是因為他天性就想吃糖。而我想幫老漢,是因為老漢是弱勢群體,‘我’不能看著他受欺負,不然心裡會難受。一切也圍繞一個我。
“所以,其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張珏呢喃一聲,不知為何,又突然想起半步多門前那算命老者。問他:你是誰。他說:我是你……
“張判官,您讓我打聽的人,有訊息了。”
新任的左秘書找到張開福,眼中有一些震撼之色的說。
張開福愣了愣:“我讓你打聽的人?誰?”
“王康健。”
張開福一挑眉頭:“說說。”
“張判官,那王康健現在……”
“現在怎麼了?”
左秘書不知是震撼還是激動,竟然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是黑白無常的乾兒子。現居‘一方城’,猖狂囂張不可一世,藉著黑白無常的名頭胡作非為,偌大的‘一方城’竟然無人敢言,無人敢談。最近他看上了‘一方城’閻羅君的女兒,竟然不顧世俗禮法,夜潛宅子,強行奪走一方城閻羅君女兒的紅丸……而,而那閻羅君竟然不敢說什麼,息事寧人,讓王康健上門提親,要將女兒嫁給他。”
‘噗’
張開福猛地一口茶水噴吐而出,瞪圓一雙眼睛:“真有此事?你說的王康健,是不是我要你找的那個王康健?是不是同一個人?不可能啊,他怎能被黑白君收為乾兒子?好大的膽子,好囂張的人,如此無法無天?”
左秘書也激動的道:“判官,真的是一個人,確信無疑就是同一個人。現在一方城,那王康健便是說一不二的主,黑白無常是他乾爹,一方城的閻羅君也成了他的老丈人。威風凜凜,更加囂張跋扈了。”
張開福心中驚歎不已,好紈絝的人,當日自己為了保全張珏,賣了王康健。竟沒想到他還有如此境遇,不僅大難不死,還認了黑白無常做乾爹。好囂張的人啊,自己活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跋扈的紈絝。這已經是根本不將整個地府放在眼中了啊。
而為何,黑白無常卻還在縱容他?絲毫不管不問麼?這一切是為什麼啊?
張開福雖然想不通為什麼,但眼中卻閃爍起了灼灼火光,張珏啊張珏,你抱上真大腿了。如此囂張跋扈的紈絝,卻認你為大哥,你要發達了。
“聯絡王康健!”
“是!”
“……”
一週後。深夜。
“張珏,你出來一下。”
已經熟睡的張珏,腦海中猛然響起張開福的聲音。
“什麼事?”
“出來,在後山小樹林來。”
張珏猶豫了一下,穿上鞋子出門,心中卻疑惑不已,這麼晚了師傅將自己叫到屋後小樹林幹什麼?難道師傅想殺我了?不可能啊。有事相商?也沒必要去小樹林啊。
一邊思索著那些可能性,張珏一邊越過圍欄,進入了黑暗的小樹林中。
還沒走近,便聽見了說話聲:“老東西,你狗曰今天要是騙我,老子會讓你生不如死。幾個月前,你可是賣過我一次,我正打算收拾你呢。你今天可別犯傻哦。”
那聲音有些熟悉,張珏猛地一愣,激動了起來,心臟砰砰砰的跳著,眼睛都溼潤了。
張開福的聲音有些不是滋味,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這猖狂的語氣,這稚嫩的嗓音,真的是他麼?
張珏快步向前走去,走著走著,奔跑了起來,跑著跑著,猛然停了下來。
視線定格,眼眶一紅,看見了那熟悉的面孔。
王康健!
而此時的王康健卻不可同日而語,曾經他最多是一個富二代,省委衙內。在陽世有點分量,在陰間狗屁不是。但現在,卻見他坐著一頂彩色轎子,橫豎穿插四條木槓,竟是一尊八人抬的大轎。
轎子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