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才是。我一心想要還陽,而老祖宗卻屢屢阻攔,是何居心?應該是老祖宗一心想斷祖師道香火。”
張元義心中一稟,好膽,竟然開始頂嘴了。
“大膽,怎樣和祖宗說話呢?”
當即就有張元義派的人出聲怒斥了:“大膽張珏,汙衊祖師,你是何居心?”
“眾位,這件事不用再爭論了,讓他下地獄吧。”
“……”
這個時候,張珏派的人卻不能繼續沉默了。他們明白了,原來張珏的殺手鐧是無常府啊,他和無常府有交情?這是一大助力啊,必須保他。
“此言差矣,張珏沒錯,為何要下地獄?”
“你說他沒錯?難道是懷疑老祖宗錯了麼?”
“不敢懷疑老祖宗,只是這件事有爭論。”
“祖師道香火不能斷,犯錯是小,香火是大。先讓張珏還陽才是正經,其他事情等張珏重回地府任職之後,老祖宗再說懲罰之事不遲啊。”
“你廢話,這一計秋後算賬。到最後不就不了了之了麼?必須懲罰他,先懲罰。”
“祖師道香火傳承是大事,不同意張珏還陽的,究竟是何居心啊?”
“……”
爭論了起來,張珏派和張元義派徹底決裂了,徹底擺明了立場。原因。便是因為那一件玄陰甲冑,因為無常府。
看樣子,似乎局勢沒有什麼變化。但張開福和張雲鵬卻鬆了一口氣,這其實大局已定了。
方才自己祖孫三代有了殺身之禍,而張珏派的人卻一個出手的都沒有,連幫腔說話的都不存在。
可現在,因為一件甲冑。張珏派卻開始反擊了,他們開始表明立場了,這是好事。這是勝局的關鍵。萬事開頭難,只要開了頭,那麼張珏幾乎什麼都可以不用做,支援他的這架戰車,便會不停的往前駛去。
中立派也動搖了,他們在仔細的分析了這件甲冑背後的道理之後,發現了一個問題。無常府為什麼早不送,晚不送。偏偏這個時候送來呢?
鎮場子!
只有這個原因。
無常府是要在關鍵時刻,是要在祖師道各輩齊聚。是要在萬眾矚目之下給張珏鎮場子,是要力挺張珏啊。那這就曖昧了,這張珏和無常府關係不淺啊,竟然還能得來雪中送炭的救援?
中立派想通了這個問題的關鍵,但是依然沒有人說話。他們很清楚自己的立場,牆頭草。那就是哪邊風大哪邊倒。
在局勢沒有鮮明之前,他們是不能說話的。只有等到局勢鮮明瞭,一方呈現明顯弱勢、敗勢的時候,他們才會加入。不,當然不是幫那要敗的一方。自然是加入佔上風的一方,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乘勝追擊,才能勢如破竹啊。
祖師道是個特殊的群體,在整個地府,唯有祖師道這個群體中,每一個人的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其餘的零散部門,難免庸人與優人混淆,但祖師道不會,祖師道每個人都是人精。
對人心,對戰略,對部署,對計謀的把握爐火純青。人最難得可貴的一點是:知道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如果誰將這一點做好,他在一生中不會遇到大的失敗。但鮮有人每次都對。
祖師道的人,每次都對!
趨炎附勢說的是小人,但趨炎附勢其實是保護自己利益不受損,冒著很小的風險,獲取相對多的利益的最佳策略!
張珏眯著眼看著爭吵的兩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擔心的不是自己這一派的人輸掉,擔心的其實是兩者之間達成一種什麼默契的交易。如果真有那種情況出現,誰也救不了自己。
如果能殺了張元義就好了。
心中冒出這麼個念頭,張珏下意識看向他,卻見張元義也在看著自己。眼中神采閃爍不定,顯然,張元義的想法和自己一樣,如果這個時候能殺了自己就好了。
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張珏心中冷哼一聲,連忙走遠,儘量站在張雲鵬等人的身後。
張珏的價值已經體現了出來,張元義自知現在沒法殺他。支援還陽的那一派,甚至有可能聯手殺了自己的。
“張珏何在!”
猛地,又是一聲大喝傳來。
場面一靜,所有人齊刷刷的將頭轉向門口。卻見,一個頭戴黑色帽子,帽沿鑲嵌一塊玉佩的老者走了進來,他的身後同樣跟著一隊陰兵。
眾人看見來人,大腦當場就宕機了。因為來人,竟然是白無常的心腹手下,無官無職,可在一方城,說話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