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騎在轎子的木槓之上,如同一個饒有興致的孩童般盪來盪去,輕輕說了聲:“報數。”
此言一出,84條亡魂身子齊齊一陣,仿若腦海裡響起了春雷一般,震得他們心神失守,筆直的一站,非常有紀律的各自開口。
1,2,3,68,72,84。
最後一個人喊出84之後,白無常點點頭:“收工。”
亡魂們頓時又醒過神來,紛紛哀嚎出聲。
“喧譁者死!”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黑無常,猛地爆喝一聲,場面頓時噤若寒蟬。
一個老頭顫顫巍巍的給黑無常跪下:“爺,求你讓我見我兒子最後一面吧……”
話還沒說完,黑無常兩眼一瞪,老頭的亡魂當場煙消雲散。只是一個眼神,一條魂魄便消散當場了……
所有亡魂,包括那些陰兵在內齊齊打了個寒戰,黑爺果然殘酷啊。
但少有人知道,黑無常只是外表殘酷,屬於刀子嘴豆腐心,雖然舉手投足間殺人不見血,可卻是為了威懾場面。
白無常,那才叫真正的狠人,笑裡藏刀,殺人從來無形之中。黑無常只能算是冷酷,但白無常卻算得上是殘忍。
黑白無常鑽進轎子,臨時當轎伕的陰兵連忙起駕,身後陰兵浩浩蕩蕩的收場,牛頭馬面鎖著八十三條亡魂緊緊跟著。
途中,白色轎子忽然停下,場面頓了頓,陰兵們包括那八十三條亡魂齊齊消失當場,是進了地府了。
而黑白兩頂轎子,卻被轎伕扛著,倏地升上天空,向著夜空中的一個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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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坐上計程車,在整個江北饒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了海華地產。二人剛下車,王康健便脫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冷汗像是潑水一樣往下流。
張珏也沒好到哪裡去,靠在路邊一顆樹上,不急著進小區,得先把自己二人的狼狽模樣恢復平常才行。他也後怕極了,當時幸虧有武警出來把自己兩人放倒,幸虧武警把自己兩人攆出去了,要不然王康健穿過陰兵往出走的時候,鐵定露餡。
大口的喘著粗氣,張珏點燃一根香菸,不抽菸的他,此時也不得不用尼古丁來讓自己恢復平靜了。
“給我也來一根兒。”
王康健感覺自己給活過來了,今晚上的那一幕,會讓他做幾個月的噩夢。
“小破孩抽什麼煙啊。”
“我上初中就會了,只是抽菸的時候,都是和老屈躲廁所的,你沒發現過而已。”
王康健理直氣壯的說。
張珏無語的拋給他一根,王康健剛想點菸,一個聲音傳來:
“兄弟,借個火。”
張珏兩人下意識的轉頭看去,當張珏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已經晚了,生硬的將腦袋擰回來,歇斯底里的給王康健傳音:“別回頭,假裝沒聽見。”
晚了,遲了。
王康健已經轉過了頭去,卻見身後的半空,凌空而立兩頂轎子,一頂黑色,一頂白色。
“啊!”
下意識的尖叫一聲,王康健聽清了張珏的傳音,意識到了不對,連忙努力的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可此時,白色轎子的門簾被拉開,白無常笑眯眯的從中走出,從半空中如同下樓梯一樣踩在地面上,站在王康健面前:
“我就知道,你們果然看得見。”
第一百二十四章:書信
王康健也算是有點急智,雖然心中被嚇得膽汁都要流出來了,可卻仍舊強忍著恐懼,看都不看眼前的白無常,假裝疑惑的道:“珏哥,我怎麼聽見有人叫我一樣。”
白無常愣了楞,這種揣著明白強行裝糊塗的,他也是沒見過,便饒有興致的站在原地,看王康健演戲。
張珏打量了一下白無常的表情就知道了,今天就算給王康健頒一個奧斯卡的小金人,白無常也得把他收了。人家不是傻子。
嘆口氣,張珏走到近前,對著白無常抱拳鞠了一躬:“謝老爺,晚輩張珏有禮了。”
對著半空中的黑轎子再行了一禮:“範老爺,晚輩有禮了。”
白無常名叫謝必安,黑無常名叫範無救。張珏是個懂規矩的,一語道破兩人真名,不談官名,便是想要讓兩人高看自己一眼。
果然,白無常看著張珏挑了挑眉頭:“你是哪家孩子?”
張珏乾笑一聲,說:“謝老爺,晚輩是祖師道下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