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珏疑惑道:“什麼周總?”
“周永奇。”
徐茂海說了一句,便接了起來:“喂?周總,這麼晚還打電話啊,有什麼事麼?”
電話那頭的周永奇顯然有些琢磨不定,徐茂海一開口就問自己有什麼事情,那明顯是知道自己有什麼事情嘛。
猶豫了一會兒,就笑道:“哈哈,徐叔叔跟前很吵啊,在哪裡瀟灑呢?”
“唔,夜市上吃飯呢。”
“哦?這麼有閒情逸致?在哪個夜市啊,我剛好也沒吃飯呢,不介意多雙筷子吧?”
“掃榻相迎。對了,我身邊還有幾位青年才俊,張珏張主任,王康健,屈翔屈公子都在呢。你們年輕人坐一起也有話說,什麼時候到啊?”
周永奇聞言,就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臉色憋得醬紫,然後訕笑道:“突然有點事情,那我就先不去了。”
“來嘛,都是年輕人,過來了有共同話題。”
“哈,算了算了。對了許局長,我聽說了一件事,今晚那個什麼街的夜市,好像發生了因為口角之爭而動了刀子的混混鬥毆事件啊。”
徐茂海眼中閃過一抹嗤笑,你倒是會說話,明明是嘿社會有預謀的暗殺事件。被暗殺的人現在就和我坐一張桌子呢,你倒好,一開口就壓成了因為**之爭,而發生的混混集體鬥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簡直深得你爹真傳啊。
“噢。是有這件事,但案情的真相還待進一步偵破,怎麼了?”
徐茂海滿臉笑意的說,他心中基本上已經肯定了,他周大公子,才是本市最大的嘿社會啊。
以前一直調查本市最大嘿社會飛狼幫,可每次一深入調查,總會遇到各種莫名其妙的阻攔,線索全是斷頭。徐茂海那個時候就肯定飛狼幫肯定有保護傘,但是他不知道保護傘是誰,不敢輕舉妄動,就連開個會都得偷偷摸摸的開。
今天張珏遇襲,徐茂海問了幾句之後,打眼一想就猜測,估計和周永奇有關係。
現在聽他主動打電話來問,心中更是無比肯定那個猜測。同時的又有些頭疼,若是別人還好,可週永奇身份不一般,自己先不說辦不辦的動他,光蒐集證據那就是一道不可能的天塹。蒐集了證據也辦不了他,他爹肯定不願意的。
到時候就得上報省公安廳了。但他徐茂海怎麼知道省公安廳有沒有周凱瑞的人,萬一事情被打回來,他徐茂海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周永奇面沉如水,心中暗暗思量著該如何是好。徐茂海既然說‘案情還待進一步偵破’,那顯然是不準備就此撒手了。他知道,徐茂海肯定聽出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不可能聽不懂。
但是他聽懂了,卻還依舊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敲打我?還是要辦我?為了那個張珏麼?
這件事不能讓他進一步偵破,要是順藤摸瓜找到自己這裡來,那就是個麻煩。
思量一陣,周永奇豁出去了,拉下臉說:“呵呵,是這樣的,徐叔叔啊。鬥毆的人員裡邊有我一個大學同學,喝醉了,什麼也沒想就上去打了,還反倒被別人打了。他為人本分老實。這不,剛進菸草局,工作才落實下來,今天想著和朋友聚一聚,誰想這熱血一上頭就出了這麼個事兒。”
“徐叔叔,他就擔心警察找他,這樣的話,他剛落實下來的工作就沒了,這可是他養活家裡兩老的飯碗啊。不如這樣吧,徐叔叔,賣我個面子。明天我親自帶上他登門造訪,讓他在您家寫一份檢討書,再秘密拘留他幾天長個記性。唉,現在年輕人都不容易啊。”
徐茂海都笑了,這周大公子無恥起來還真是無恥啊,這麼大的事兒,就成了年輕人一時糊塗了。寫一份檢討?拘留三五天?還是秘密進行的?
“哎喲,這個不好辦吶。周總你可能不知道,現場血流成河,我局幹警還在現場撿到了幾條胳膊呢,這是重大傷害,影響極其惡劣的刑事案件了。原告都不起作用了,原告就算不上訴,法院也必須受理,這是公訴了。”
徐茂海剛說完,見張珏想說話,連忙捂著話筒:“小張,怎麼了?”
張珏笑道:“抓蛇的時候不能打草驚著他,這一個案子還辦不到他周公子頭上。諸葛亮抓孟獲還七擒七縱呢,放長線釣大魚嘛。最好連他周公子的保護傘也一舉扳倒!”
徐茂海看著張珏眼裡的寒光,心裡一個突突,這小張野心還真大啊。有魄力,竟敢把注意打到江北老大的身上。
周永奇還在說著什麼,徐茂海沉聲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