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珏的記憶中,對屈翔的印象開始慢慢的變淡了,對屈翔已經開始變淡,對那九州冥界幾乎已經再無印象了。張珏甚至開始不記得九州大帝這個人了,也不記得神荼鬱壘了。
想讓關於屈翔的記憶在腦海中多停留片刻。
於是,張珏的腦海中只出現了夜空中,一顆流星的誕生,到墜落的畫面。流星的一生只有短短十幾秒鐘。從黑暗中誕生,絢麗璀璨了全世界。光華就在那麼一剎那輝煌著。然後便永久的停歇了。
這就是屈翔!
王康健的眼淚乾了,從極度的仇恨地藏王。到現在,除了心頭有點淡淡的悲傷,卻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跪在這裡流淚,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事而背上。
記憶中,隱隱約約有一個關於叫屈翔的人的記憶。
可那個屈翔,不就只是自己在學生時代錯手殺死的一個普通的少年麼?自己是在為他悲傷麼?
這一刻:如果能重來。
如果,成為了——那就是重來。
誰說林韻沒有情感,這裡邊,也只有她這金毛犼之身不會產生記憶的消除了。
她記得屈翔。記得一切,可是無可奈何。她不能為了屈翔,去以卵擊石的報復地藏王,也許那樣,會讓珏哥也陷入泥潭之中。
心中的無力感升騰而出,林韻,竟然也為那個叫自己祖奶奶的少年,流下了兩滴眼淚。
似乎這就是一個屠殺。地藏王能夠一次將所有人全部滅亡,可是他卻像是在刻意炫耀自己的實力。或者說是在刻意在壓抑張珏的內心。非要一個一個的慢慢的讓他們消失掉,想擊潰張珏的內心,想瓦解張珏內心的防線。
接著,王康健也不曾存在過了……
“康健?你怎麼了?”
張珏看著身形定格當場的王康健。疑惑的推搡一下。
雙手卻從王康健的身體之中穿過,王康健是一個光影。
接著,這個光影開始變淡。然後消失了。
“康健!”
張珏睚眥欲裂,這一刻。那已經淡忘的屈翔,竟然再次浮現在了心頭。
屈翔不是屈翔。這時,張珏對屈翔的記憶是自己與林韻坐在漫天星空之下,看見的那一刻劃過眼前,卻刻在靈魂裡的那一刻摧殘的流星。
想起這顆流星,張珏總會抑制不住淚水,會很傷感。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為一顆流星而傷感。
王康健的消失,讓張珏再次深深的記住了這顆流星。然後又明白過來,王康健也即將消失。
…………
另一個時空當中。
張盼錫滿臉焦急的給父親張德全打電話:“爸,康健殺人了。失手殺了屈莫新的兒子。”
張德全面色狂變:“什麼?等等,我接個電話。”
片刻後,怡江省傳來職位變更檔案。
張德全被雙規,理由是縱容外孫無惡不作,殺人放火,並且受賄。
王康健殺了屈翔,從地級市的風波,演變為了整個怡江省的風波。
屈莫新發動了所有能發動的力量,蒐集、編纂各種證據。以張德全縱容外孫殺人害命為由頭,曝光王康健曾經做下的所有人神共憤傷天害理的事情。輿論的風波,已經上邊的壓力,讓張德全集團瞬間垮臺。
屈莫新的老領導是省長,不發則已,一動便是猶如雷霆之勢。
第二天,雙規結果出來後,張德全被免職,去往怡江省療養院。第三週,張德全病史。
飛龍集團一夜垮臺,外債累累。被幾大銀行聯合告上法庭,賠償不起貸款,開始變賣家產以及集團資產還債。飛龍集團宣佈倒閉。
張盼錫精神失常,任她有百般計謀,在這突發事件裡接受到凌厲的雷霆之勢,也根本沒有**的機會。
“康健,對不起,媽保不住你。”
怡江邊上寒風吹過,張盼錫流著眼淚,投河自盡。一代女梟雄,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四周,王康健以故意殺人、強女幹罪、毆打他人致殘、組織黑幫性質幫派鬥毆、酒後駕車肇事致人死亡逃逸、誘女幹未成年少女……數罪併罰,因年滿十八週歲,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江北的荒山之中,數百武警嚴防戒備。
江北市局長徐茂海親自監督執行,看著籠罩黑頭套跪在地上的王康健,呸了一聲:“孽畜。”
“執行!”
‘嘭’
一顆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