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這麼近。”
皇上冷笑道:“再推後的日期,就要到中秋之後去了。那裡還能等得!如今已是四月的身子,就算是緊著最近的日子,你成親不過半年,這孩子便要出世了!”
燕承錦這些日子沒少聽他這些苦大愁深一般的埋怨,早已經練就了聽而不聞的功夫。只低著頭做出側耳聽訓的模樣來。
果然皇帝埋怨之後長嘆口氣,拿手指敲著上面幾個日期道:“你自己挑一個吧。”
燕承錦忙恭敬道:“但憑皇兄做主!”
皇帝看著他隱隱含笑的眸子,心下恨恨想道,你這時候倒知道說聽憑我作主了?早幹嘛沒這麼老實!卻又還能怎麼著,一擺手道:“那就定在四月初八,免得夜長夢多。朕回送去問問太后的意思,若她老人家沒意見,那便這麼定了。”
燕承錦抿著嘴唇微笑,不作聲地定頭。皇帝看見他就覺得頭疼,又恨恨道:“眼看也沒有幾日的工夫,還不知有多少事要忙,你就乘乘守在宮裡不許再亂跑,也看看還需要備辦些什麼。”
燕承錦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得罪他,不管他說些什麼,只管老老實實地應下。
☆、第94章
三月二十的時候,塔澤是一國之主,縱然他如今的地位穩如泰山,西陵國內也沒有什麼能夠威脅他的勢力,終究也是方便在中原境內久留,就在這一日動身回西陵。
他此行前往中原,議和是目的其一,其二便是求親。中原皇帝雖不能允諾他燕承錦的婚事,但塔澤臨走之時,身邊仍是多出一名姬妾,是僕射大人劉錫明家的小女兒。這卻不是皇帝恩威並施,玩那移花接木指鹿為馬的把戲。卻是那位劉家姑娘自已看上了塔澤威武氣慨。懷春少女,總是覺得自己是最特別的那一個,總能令愛郞為之百鍊鋼成繞指柔,又或者是自認為面對他那些姬妾也有應付自如的手段,總而言之,不顧別人的百般勸說,自己要往裡頭跳,卻是誰也攔不住,倒是替皇帝了卻了一樁難事。
不過馮大小姐不會樂意就是了,她在來時的路上就與塔澤鬧了一路的彆扭,到京城裡也一直沒見著個好臉色,此時塔澤帶著新納的妃子返程,她便以思鄉為由自個在京城逗留了下來,在城東置了個宅子。撇開脾氣不提,這位有錢有能力,無須靠著男人過活,她要在京城多留幾日,塔澤也無可奈何。
三月二十八,馮家的酒樓開張,馮二小姐倒有些頭腦,也知道如何儘可能的利用資源,那一天給何均府上和王爺那兒都遞了貼子。燕承錦與她的交情也就一般,二來這個時候也正為自個婚事忙碌得抽不開身。不過還是特意讓許維帶著賀儀去捧場。
馮二小姐自從見過許維,連帶著對待燕承錦的態度也和緩了很多,甚至還帶了點兒不太明顯的示好。燕承錦自覺也沒必要和一個姑娘家計較,對她打許維主意的意圖也心知肚明,只不過他對此有幾分樂見其成,睜隻眼閉隻眼只當不知。只不過許維為人木訥,縱然大好的機會明晃晃的擺在面前,他也屢次不解風情便是了。
回來後燕承錦問起他情形,他便老老實實只將同桌有些什麼客人,桌上吃了什麼菜回憶了一遍。見燕承錦瞪他。絞盡腦汁地回憶了一番,總算想出點兒新鮮的,道:“對了,馮家那位大小姐沒有親來,不過派身邊的待女送去了賀禮。”
燕承錦哼了一聲道:“這有什麼,她們本就是親姐妹,握手言和又有什麼稀奇,”心中隱約覺得馮大小姐那種只以自己為重的心性,與馮家重歸於好怕也是有些所圖。
正好這時杜仲送了繡樣圖案來讓他挑,燕承錦只得把這些思緒都放在一邊,一面翻著著畫樣,擺手打發許維道:“罷了罷了,你該幹什麼便幹什麼去吧!等我忙過了這一頭,再提拔你升個官職,直接找媒人給你說親去!”
許維不知為何這話頭就扯到給自己說親這事上,傾刻間便漲得滿面通紅,結結巴巴了半天道:“王、王爺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燕承錦正在兩個花樣之間猶豫不決,看也不看他道:“你年紀不算小,也該是成家立業的時候了。本王替你作主便是,不用謝啦!”
許維訕訕地張了張嘴,然而還沒等開口,又有天麻拿了別的單子來給燕承錦過目,那兒還有空再理他。許維只好怏怏地退了出來。他是軍中遺屬,沒有親近的家人,不相干的人也不會替他操心婚事。他自己又木訥刻板,對這些事不太在意。白長了一付好相貌,一來二去的就到了這麼老大不小的年紀。
但此時燕承錦提及此事,他心裡第一個念頭卻是沒來由的有些不安,更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