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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去,拿起外套走到門口:“我送一送你們。”

金禮恩沒有拒絕,默然出了門,卻到電梯口時就停下了腳步:“就到這裡吧。記得替我向周小姐道個歉。”

傅薇也沒有再堅持,嗯了一聲,點頭道:“我會把話帶給她的。那……慢走。”

沒有多餘的客套,金禮恩帶著金嶽走進電梯,向她揮了揮手。銀色的電梯門像兩片鋒利的刀刃,漸漸合攏。裡外兩個世界就此隔離。

直到電梯門合上,金禮恩的笑容才攏盡。

金嶽盤著手,皺眉看著這個穿了高跟鞋還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姐姐,踟躕著開口:“你幹嘛那麼客氣……你不是一直喜歡,咳。”

金禮恩沒有生氣,語氣和順得像在教育一個愛十萬個為什麼的幼稚園小朋友:“你姐姐是快要訂婚的人了。”

“我還沒說這個呢!”金嶽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莫名的過於激動,半是忿忿半是打抱不平地說,“你幹嘛突然之間答應周浴森那個傢伙?周舫媛也就是討厭了點,娶回去倒沒什麼。反正只要是女人,都沒什麼區別。”

金禮恩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這個張牙舞爪的弟弟:“既然沒有區別,為什麼還要娶女人?”

“難道我還真娶男人回來?!爸不會打死我?”他也倒是想啊。但是比起被逐出家門從此斷了經濟來源,“真愛”什麼的都是浮雲吧?

金禮恩笑了一聲,正巧電梯到了底層。她沒有發話,徑直邁了出去。

連這個紈絝弟弟都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而對她來說,最佳情況是嫁一個對事業和家族同時有幫助的丈夫。周浴森既能滿足這個要求,又對她不差,而且還能順帶解決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和周家小姐這一對怨偶。一箭三雕,這個人選她很滿意。

高跟鞋的鞋跟踏在底樓大廳的大理石地面上,觸地有聲。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不僅選得絕對正確,而且選得很瀟灑,很好看。結果和場面都沒有輸給誰。可為什麼,她卻覺得自己輸了呢?

為什麼你就可以冒著選錯的風險,甘願場面狼狽顆粒無收,也敢拋棄既得利益呢,祁敘。

出了大樓,金禮恩笑容優雅地轉過身,替金嶽理了理歪斜的領口:“好啦,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她側過頭,滿意地把那領口捋直,在他肩上拍了一拍,“這樣不是很陽光帥氣?改天跟周家說一說,你就又是自由身了。”

她佯裝嚴肅地斂了斂笑意:“不過那種酒吧以後不要去了。被抓住把柄不止是你一個人難受,全家都會跟著你遭罪的。最近風聲緊,外頭敏感,爸也就敏感,小心他打斷你的腿。聽不聽姐姐的話?”

“……聽。”金嶽努著嘴,像個沒長大的大男孩。

而相隔不過數層的樓上,傅薇剛剛回到客廳,迎面就看見了靠在電視櫃上,一臉審訊表情的祁敘。她還沒帶上門,對方已經凜凜開口問:“是哪裡不適合?”

傅薇被剛剛金禮恩遊刃有餘的笑容攪得心裡一團糟,低頭像是故意逃避著什麼一樣,悄然從他身邊路過。

她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

祁敘搭上她的手腕,仍舊是方才被他緊握的地方,這一回卻知道了力度輕重。他的聲音發沉:“我不會接受因為這種理由的拒絕。如果你排斥我,我希望親耳聽到你說你對我沒有絲毫的感覺。”

“那樣你就會放棄?”

“可能會。”

傅薇抵住下唇,幾乎要從喉嚨裡扯出那句句子,卻久久沒有聲音。

大腦早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到底要什麼?現在到底應該要什麼?對他又是什麼樣的感情?又該期待什麼?

所有問句都湧上來,翻滾起伏,在她心底掀起狂風駭浪。

她已經不能懂得自己的所求,也看不清如今的情勢,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只知道,現在做出的任何答覆,都不過是輕率。可是他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讓她一點回避的藉口都找不到,只能直面他的問題。

也許是剛近黃昏時的陽光太淡太暖,也許是說出那句“可能會”的嗓音太過熟悉溫熱,她沒有辦法做到不坦誠,也沒有力氣在他逼視的目光下編造出一個不坦誠的藉口。

她像是繳械認輸似的,懊惱地埋了埋頭,被他捉著的手腕鬆了力氣,垂在他掌心:“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喜歡你……”

所以,關於感覺的答案,是——有?

她似乎還想為自己的言辭辯解:“而且也不明白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