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硝煙散了些,周浴森放下手,他的臉算得上英氣,皺起眉來卻有一絲慌張:“舫媛,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一手指著付其譽,鄭重其事道,“你已經把能做的都做完了,接下來還能怎樣?守著他,等他痊癒?還是不管他還能活多久,都奮不顧身嫁給他?”

他笑了笑:“舫媛,現實一點。你現在沒事偷偷來看他,也無濟於事的。爸爸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你也不能撕了和宋家的婚約。哥哥攔著你是為你好,你不明白麼?”

闔著眼睛的付其譽忽然皺了皺眉頭。

傅薇及時地開腔,聲音不大,但足夠房間裡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到:“醫院要安靜,待會兒護士該來了。”

她的語氣很平和,讓人挑不出錯,好像是一個脾氣很好的病人家屬,漠然旁觀著兩個瘋子闖進了病房裡吵架。

周舫媛冷著臉回頭看了一眼。

傅薇杵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擋住了她的視線,彷彿故意不想讓付其譽跟她對視,靜靜地說:“這裡我來照顧吧,你放心地回去,有事我會打你電話。”

雖然只是套話,但好歹給了周舫媛一個臺階下。

她冷哼一聲,撞過周浴森的肩膀,踩著細高跟甩開了病房的門。

倒是周浴森在遠處不動,平復了會兒心情,走到傅薇身邊遞了張名片,很把她的話當真:“這是我的聯絡方式。下次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不要讓她再過來。”

居然以為是她喊來的周舫媛。

傅薇沒有心情摻和他們家的事,接過名片快速放入了口袋,一副送客的語氣:“沒事的話,讓病人靜養吧。”

周浴森心領神會,點了點頭轉身出去,剛要帶上門,突然又是一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大概有吧。付其譽的家裡,我看見過你一次。”傅薇說。

“不是。”周浴森頓了一頓,眸子一轉,“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做過新聞記者?”

※※※

傅薇安頓完付其譽那邊,又下樓回到祁敘的樓層。

她從大衣口袋裡拿出周浴森的名片,和周舫媛那張差不多的材質,同樣的周氏集團的標誌。卻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曾經的上司。

神思回到幾年前,她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記者。中東戰火打響的時候,電視臺裡要派遣兩個記者過去。雖說名額有限,也不是什麼美差,但到底要派資歷深厚一些的記者過去。那時她空有雄心壯志,卻因為剛進臺裡不久,不怎麼受重視,最後還是決定爭取一下,寫了一封郵件給臺裡的總負責。

後來臺長親自批下來,派她和另外一個從業已有十多年的資深記者作為第一批先行記者趕赴中東,她一直懷疑,是不是那封郵件起了作用。

沒有想到,當時的那位素未謀面的總負責,竟然就是周氏安插在臺裡歷練的周浴森。

世界真小。她把名片重新放回衣袋裡,恍然一笑。

傅薇擰動門把手,靜無聲息地開啟門。易白不知所蹤,祁敘安分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她悄悄挪動到床沿,準備收拾包走人。

某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回家吧。”

又是祈使句。

傅薇嚇了一跳,半張著嘴看著他,手上還纏著包的揹帶。她其實對這種方式並不舒服,但易白的勸告聲猶在耳,她決定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軟下語調:“……那,你不怪我了?”

祁敘擰起眉,峻冷的眉目直勾勾地看著她:“你希望我不怪你什麼?記憶紊亂,還是邏輯水平出人意料地低下?”比起這些,顯然是她對那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天鵝先生莫名其妙的上心比較讓人惱火吧?

而被諷刺的傅薇只覺得自己的涵養幾乎要在他面前消磨殆盡,抿得唇色發白,一句話都不想回答他。

祁敘的表情寒若冰霜,在因為剛動過手術而變得蒼白的臉上更加凜厲,不屑地總結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傅小姐?”

傅薇無意在這個時候跟他吵架,但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氣血上湧:“是你在生我的氣,是你想要把我趕出這個家,我的記憶沒有出錯吧?”現在卻反過來問她在想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你趕出去?”

傅薇咬牙遏制住自己的怒氣,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那你沒事動領養證幹什麼?”

“唔。”祁敘突然變了神色,故作雲淡風輕地把頭撇向一邊,“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時候需要更換一下。”

傅薇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