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走上前,一直背在身後的手裡拿出一件素色衣袍,“我確認一下,這件衣裳是不是施兄弟你的?”
施修目無表情望著眾人:“不錯,這正是在下的衣裳,不知仁兄借來所為何事?”
蕭武宥將那衣衫翻到一旁,露出長長的衣袖擺在眾人眼前:“諸位看看,此處是不是有一條極其顯眼的紅色痕跡?”
周圍幾人聞言紛紛湊上前去細細端詳,裴南歌猛然記起那天被她撞翻在地的衣物,她恍然明白蕭武宥的用意,她想起自己也曾發現那條紅痕,卻在接著越來越多的調查中有意無意忽略掉了隱藏的線索,她知道,是她的自以為是,令她一敗塗地。
“大理寺究竟在賣什麼關子?”裴高樞端詳一陣後不悅問道。
“我們不妨再看看那件兇器。”蕭武宥不著急,溫聲讓李子墟將方才收好的金釵拿出來,把釵頭翻轉到眾人眼前,猩紅的蔻丹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那又如何!”施修卻突然異常激動,“縱然我的衣裳和金釵上有類似的蔻丹,也並不表示那就是林菊楠的!而且林家的陳嬸是親眼看著我離開的。”
“我似乎並未說過你衣服上的痕跡是蔻丹的劃痕罷,”蕭武宥笑了笑,望向裴南歌的眸子裡滿懷信任:“南歌,你應當留著指甲,不如你來演練一遍罷?你只要把你的指甲伸出來狠狠劃我這隻衣袖。”
裴南歌早已明白蕭武宥的意思,依著他所言使勁往他的衣袖上劃去,轉瞬之間,一條長長的劃痕印在他的衣袖上,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又將施修那件衣裳同樣的部分放在一起,一目瞭然。蕭武宥拍了拍裴南歌的腦袋,將她拉到自己身側。
“我們早已打聽過,你脾氣火爆,極其瞧不起女子,尤為看中女子貞烈,”蕭武宥說得有理有據,“伺候你的婢女前後換過不下五人,但她們卻不約而同認為你是一個殘暴且喜怒無常的人。我還聽說,當年你的通房侍女同廚子私奔,你找人將她追回來後打折了她的腿。”
“清楚林、施二家關係的人都異口同聲說你暗戀林菊楠已久,但林菊楠從未回應你的心意。你為此時常苦悶,但就在幾天前,林家答應了這門親事,你欣然前來找林菊楠,卻被她誠實拒絕了。不僅如此,一直視你為知己的她更是將自己算計金井闌的計劃告訴你。”
“你憎惡她對你不忠貞,於是想到將計就計,趁著她的計謀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是自尋短見。你刺破林菊楠的肺又在她身上扎過多處,她不能說話不能走動,但是卻不會當即死亡,於是陳嬸才會在外面看見屋裡的燈影,誤以為在你走後,屋裡的人一切如常。”
“那又如何?”施修避開他的注視,“我衣衫上的劃痕只是湊巧蹭到,她拿著金釵自盡,染上蔻丹本就不稀奇。就算我再看重女子貞烈也好,她始終是我心裡思慕的女子,我為何要對她下手?”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讓你將腳抬起來了。”蕭武宥扶著牆壁仍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抬腳?”圍觀的裴高樞大驚,“蕭武宥你們做什麼?抬腳這是為何?”
不只是裴高樞,就連眼下被質疑成犯人的施修也是一頭霧水,他微微縮回雙腳,不明就裡等著蕭武宥接下來的說法。
“盆裡的花泥黏性極強的紅泥,江都城中別處並沒有這樣的泥,”蕭武宥說到此處陡然拔高了聲線,“那麼、請問施兄弟,你鞋底的紅泥是從何處沾上的?”
☆、第072章 急轉直下的比賽(3)
第072章 急轉直下的比賽(3)
施修下意識往後退開幾步,躲躲閃閃收回腳,蕭武宥右腳稍抬直襲施修的小腿,施修敏捷退後一步卻終究還是被蕭武宥踢中腿肚,膝蓋一閃半跪在地上,蕭武宥又抬腳抵住他屈跪在地的右腳,現出他鞋底深深淺淺的紅泥印。
“施兄弟你待如何狡辯?”蕭武宥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就是同林姑娘關係再好,也犯犯不著來她家裡踩花盆罷!”不是詢問,而是擲地有聲的質問。
施修掙扎幾下未能掙脫蕭武宥的力度,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屈起的另外一條腿也徐徐跪在地上:“她早就把一切都跟我說了,包括她悄悄偷了金蛇耳墜,包括她準備自己謀劃一出採花賊作案被人贓並獲的戲碼逼迫姓金的娶她。”
“我明白她對肯對我坦白是因為信任我,可是,我沒辦法看著她同別人好,”說到此處他卻陡然換上一副陰鬱兇狠的神情,“她卻身心都給了姓金的,可姓金的都給了她什麼?姓金的心性不定,她就死心塌地等著他回心轉意……”
“可是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