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明明是我制著她,怎麼一不留神反被她壓上了?”
沉夜拎了那木牌到她眼前:“大仙,這是什麼玩意兒?”
木牌還是那塊木牌,就是上邊的蟒紋模糊了些,還有那對眼睛,竟是合上了!
任誰看了都覺詭異的現實,在子顏眼裡,只有後怕罷了。她深感受挫:“這是靜妃給的木須護符,還真不是好東西。但是,我沒戴在身上,它如何起的作用?”
沉夜手一頓:“明知不是好東西,也不懂得丟掉。大仙,你的道行不行啊。”
子顏懶得理會他的嘲諷,將木牌奪過,細細觀之,適才發覺其上蟒紋圖騰似曾見過。只怪自己粗心大意,顧著厭惡靜妃,居然沒留個心眼,讓人有機可乘。不過,有機可乘的這個人,定然不是靜妃。這一點,子顏萬分肯定。
沉夜見她目色滯在那裡,便挑指把木牌勾回來:“靜妃的人這麼厲害,難保這木牌還有別的什麼,暫時放在我這裡,比較安全。”
“你也知道她背後有人?”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口血,子顏開始對他刮目相看。
“沒有人,難道她有這本事?自求多福吧大仙。”沉夜說著,即將木牌藏入衣裡,某人伸手來搶,便不客氣地打回去。
堂堂五萬年的神族狐狸,竟然鬥不過一個凡人半仙?子顏幾乎淚流滿面,這事未免也太丟人。她弱弱地攤手過去:“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剛傷了真元,要是上邊的蟒紋又活了,你可支撐不住。”
沉夜虛瞟她一眼,輕飄飄地浮出五個字:“我又不是你。”
好吧,被嘲笑了。子顏一臉血地看他,許久也挑不出話給駁回去。
對此,沉夜笑得很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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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過後,子顏的身體狀況趨於平穩,國君得悉之後,便即刻命人籌備酒宴以示慶祝。
但聽有熱鬧可以湊,子顏自是欣喜不已,被人關了這麼些天,終於能喘口氣。她全然沒意識到,訊息能精準地傳到國君耳中,說明昭陽閣非但有靜妃的細作,更有國君的人。是一個、兩個,還是除了青蘿,其他全部都是?
密不透風的監視,雖帶來嚴峻形勢,然沉夜並無心頭疼這些,畢竟隨意拈個仙訣,把兩人與世隔絕,尚算容易。沉夜真正憂心的事,只有一件,便是今夜的酒會。
一想到子顏的酒品,和往昔令人懼怕的“戰績”,沉夜突然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憶起上回被她拉著從堯光山北一躍而下,即便有驚無險,如今想來,亦是心驚難消。眼下身處王宮,若是她一時興起,拉起國君做些什麼作死的事,那可了不得。
最危險的,並不僅止於此。子顏發起酒瘋向來斷片,這點才是最要命的。故此,她至今完全不能理解,為何天界或各大神族的酒會皆是把她拒之門外。實在是……可怕。
因此,沉夜早於前夜對她進行旁敲側擊的提示,但願她好好在房裡待著。哪知她千百個不願意,說是機會難得,吵著鬧著非要去。沉夜心想反正也困不了她多久,倒不如隨她去,從旁看著,讓她滴酒不沾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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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大臣紛紛趨步前往明元殿後的歲園,沉夜緩步走在最後邊,只為不引人注目。
離開宴還有一段時間,他打聽到國君尚在靜妃那裡,待他入席,至少還得小半個時辰。
步子漸漸緩下來,沉夜剛想去邊上亭子坐上一會兒,便聞身後響起某人乾淨利落宛如雷電的轟鳴。她是這樣喊的……
“林登徒!林登徒!登徒兄等等我啊!”
沉夜背對她,方才停下的腳步,不得不繼續往前。作為公主,身邊定然跟著不少宮娥,難不成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國師有另一個名字……林登徒?
子顏不依不饒地追上來:“林登徒,你走什麼啊!不是叫你等我嗎!”
人儘可聞的竊笑從後面迅猛傳來,沉夜低聲道:“你是公主,要注意儀態。”頓了頓,聲音雖是穩的,但明顯有些澀然,“大仙,您別林登徒林登徒地叫,我也是有自尊的。”
子顏翻了個白眼:“你有嗎?”
分明沒他什麼事,可偏偏聽出戳中短處的錯覺。沉夜望天:“天色不早了,早些過去。”
子顏拍手道:“今晚一定得好好喝上幾杯!”
“不行!”沉夜幾乎是吼出聲,瞥見身後一堆驚駭目光,他又將聲音放緩,“聽我的,你是公主,喝酒不符合身份。”
“不喝就符合身份?”子顏並非一點覺悟也無,曾經有人一描述她的酒後狀態,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