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浪得虛名。
高恆起身去和其他賓客敬酒,一直坐在旁邊的薇薇安拍了一下洛衍之的肩膀。
“我陪他去吧。好歹給我一點了解和觀察這些賓客的機會。”薇薇安笑著說。
洛衍之笑著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他就能安靜地坐一會兒。
晚宴還在繼續,周夏卻覺得很苦惱。
因為每當上了菜,她都會主動去給爺爺夾菜。不夾菜,爺爺覺得她不懂事。
夾了菜,爺爺又說他吃不下或者不好吃。
周夏的碗裡面堆的東西差不多了,爺爺又蹙起眉頭說:“你怎麼不吃掉?”
“吃不下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珍惜。”
周老這麼一說,桌子上的年輕一輩都趕緊把碗裡的東西吃掉,生怕被他批評教育。
周夏摸了摸自己的胃,已經鼓起來了。
“周揚塵上個洗手間怎麼就不回來了?你去找找他。”周老揚了揚下巴。
太好了!終於可以走動走動了!
周夏有一種到了“放風”時間的感覺。
與此同時,洛衍之瞥了一眼左右的空位。
高恆剛才因為有點頭暈,洛衍之同一個團隊的顧問薇薇安陪他去宴廳外面的休息室躺一會兒。
他看著高恆的酒杯,洛衍之的眉心蹙了起來:才三杯紅酒而已,高恆的酒量遠不止如此。
以及……薇薇安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一般不會單獨和男性僱主相處,但是剛才高恆說有點眩暈的時候,好像是薇薇安主動起身說要扶高恆去休息的。
洛衍之挑了一下眉梢,抬手看了一眼腕錶,然後起身走向那間休息室。
沒想到休息室的門從裡面被鎖住了。
洛衍之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抬起手腕敲了敲門:“薇薇安,你在裡面嗎?”
沒有人回答。
洛衍之撥打高恆的手機,得到的卻是對方不在服務區內的提示。
他的眉心蹙得更緊,側身走到了門邊,靠著牆安靜地等待著,就像一個等待時機的獵人。
過了十多分鐘,休息室的門這才小心翼翼開了一條縫隙,停了一兩秒,薇薇安開啟門走了出來。
當她邁出第一步,洛衍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薇薇安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是洛衍之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推了進去,接著把門關上了。
“咔嚓”一聲,門關上了。
薇薇安的呼吸停滯,她的腦海深處一個聲音響起——完蛋了。
“無論你剛才拿了什麼,交出來。”洛衍之擋在門口,冰涼而冷銳的視線隔絕了對方的生路。
薇薇安露出了完全不解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啊?交出什麼來?”
“你為什麼鎖門?如果你只是扶著高恆過來休息,你根本不用鎖門。”
薇薇安立刻回答:“你在胡說什麼啊!我當然是怕有其他賓客進來,看見高恆醉酒的狼狽樣子啊!維護他的形象這不是我們的工作嗎?”
“高恆他根本沒喝多少就醉了,在從周老爺子那邊回來之後,他和其他企業家喝酒是你陪著去的,你確定沒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放了什麼東西進去嗎?比如遇上什麼重要人物,高恆的酒杯又空了,你順勢就把你那杯有問題的紅酒給了他?”
洛衍之的聲音冷厲如刀鋒。
“你今天怎麼了?”薇薇安瞪圓了眼睛看著洛衍之,她竭盡全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但是她的肩膀卻顫抖的厲害。
“現在在這個房間裡,高恆有嘔吐嗎?我放眼望去可什麼都沒看見。你卻‘照顧’了他前後二十分鐘。”洛衍之的視線越過薇薇安,瞥了一眼在沙發上躺著不省人事的高恆,“他這個樣子顯然不可能和你發生什麼。你在裡面幹什麼?”
薇薇安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因為我剛扶他躺下的時候,他一直在胡鬧,拉著我的胳膊不放手。我好不容易哄他睡下了,就這麼簡單。洛衍之,我知道我們的工作是防止任何商業間諜活動,但你也不用懷疑到我的身上吧?”
“他沒有帶膝上型電腦在身上,所以你複製的是他手機內容。對吧?”洛衍之完全沒有接受對方的解釋,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薇薇安,我們是獵人,別讓自己變成獵物。把儲存盤給我,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別讓自己淪為上不了檯面的人,克利文先生也會為你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