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因省會,亞迪安市。
“來一杯殼子紅茶麼?”
古色古香的書房裡,艾薩克坐在陳舊的書架邊上,手裡拿著一本厚重的地方誌隨意翻動著。
他蹭亮的光頭在書房的燈光下,反射出一絲清澈反光。
黑色的獨眼龍眼罩放在桌上,只露出他泛白而毫無瞳孔的左眼。
看了眼門口走進來的森法男爵,他笑了笑,搖頭。
“不用了,我在看檔案時不喜歡喝任何東西。”
“是嗎?那可真是讓人惋惜,難得弄到這麼好的茶。”門口的白金色捲髮男子笑了起來,手裡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粉紅色茶水。
“工作可是永遠也做不完的。”他補了句。
艾薩克搖頭。
“席琳這邊局勢有點複雜,我必須保證每一步都不出紕漏。”
白金髮男子斜靠在門框邊上,懶洋洋的伸手抓了抓頭髮。
“我們可是有足足兩年的時間完成計劃。急什麼?”
艾薩克笑了下,沒有回應。
他只是拿起一旁的黑色眼罩,輕輕給自己戴上,然後扯了扯領口的軍服銀鷹標誌。
這趟被從國內派遣到席琳,他和森法男爵揹負著的任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刺殺或者抵制什麼那麼簡單。
“上面決定用兩年時間,徹底完成計劃中的進度。這很難。”艾薩克頓了頓,“不過,我這幾天仔細分析,確實看出了這次任務的奧秘。”
“不是很簡單麼?”森法男爵笑道,“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總會在危難之際迸發出難以讓人想象的力量。”
“所以呢?為什麼會爆發這樣的力量呢?爆發出來的又都是些什麼人?什麼階層?什麼背景?”
艾薩克坐在書桌前,淡藍色的眼珠深邃而廣闊。
男爵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些,開始思索起來。
“你這話倒是問住我了。”
“其實很簡單。”艾薩克平靜豎起雙手,在身前手指交錯,輕輕伸了個懶腰。
“這些迸發出力量的人們,必然都是之前便有一定基礎的人,是本身就具備爆發潛力的人。
而他們為什麼會爆發?一是不甘心自身利益受到侵犯。二是他們認為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民族,不應該弱於他人。
被其他國家侵入和統治,這對於他們而言,本身就是一種屈辱。這裡又要干係到一個‘我們’,和‘他們’的個體概念....”
“.....你這是在上社會學麼?還是民族學?”男爵搖頭,“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上面要我怎麼做,我就按照要求行動就是。這些可是智庫們的工作。”
“弄明白我們真正要做什麼,才能清楚,這次行動和任務的重點。”艾薩克平靜道。
“那你分析了這麼久,現在知道重點是什麼了?”男爵詫異問。
“當然....”艾薩克笑了。他屈起手指,讓十指像輪轉一般,不斷重複轉動。
“我們首先要做的,是打斷他們。”
“打斷他們?”
“是啊.....”
艾薩克飽含深意的笑了。
“打斷他們的脊樑。讓他們從內心深處,敬畏我們,崇拜我們。害怕我們.....”
“那如果打不斷呢?”
“那就把所有有潛力爆發的人,都幹掉。相比起總人口而言,這些人太少太少了....”艾薩克摸了摸自己眼罩,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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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啊!上!!乾死他!打死他!!”
“搞死他!!殺啊!!!”
“快衝,死亡狼牙!!”
“抱摔!!衝撞!關節技呢!?你他麼的關節技呢?該死的!!”
安度因一家地下拳場裡。
故意漆成白色的鐵籠中,兩個身上只穿著短褲的強壯男人,正在忘我的捨命搏鬥。
其中面板白一點的那個,是這家拳場鎮場子的最強拳王,死亡狼牙卡里杜馬。
在他對面的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光頭男子,則是來自雷德翁的狂暴巨人班戈絲。
此時此刻,死亡狼牙渾身是血,低著頭弓起身體,圍繞著狂暴巨人不斷轉動,試圖尋找破綻。
這樣的舉動他已經做了很多次了。
每一次以為有機會,衝上去廝殺,都像是撞上一堵牆般,被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