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賀敏翹主持,慕琛做了不過簡短兩分鐘的開場辭,就讓一眾總經理上去分別做季度彙報。
雖然公司早提倡精簡會議,但難免有幾個說話不利索的。
一通流程走下來,任是顧喬這樣有耐心的人,也忍不住頻頻走神,目光不自覺開始往主席臺那抹高大身影上走。
慕琛今天仍然穿了一身慣常的黑色高階手工西裝,但身高的優勢讓他坐在同樣一身西裝革履的精英中,仍有鶴立雞群之效。
他眉目平靜,以一個尋常的姿勢彎坐著,雙手交握於桌面上,目光專注地盯著手上的會議章程,似在傾聽又似思考,安靜中透出讓人心服的內斂與沉穩。
何盼見狀,忍不住對顧喬咬耳朵:“喬喬,你男人是不是帥呆了,全場幾乎所有的女性都在盯著他打發時間,可他穩如泰山,自巋然不動。你們現在在彆扭啥,如果對你好,就乖乖從了吧,兩人要是真心,什麼檻過不去?”
顧喬垂了垂眸,沒有回答。
會議持續了三個小時。
大家出來時,個個像被抽去了精魂一樣,耷拉著腦袋。
思及明天的硬仗,顧喬和項雪在餐廳吃了飯,就直接回房間準備明天的PPT演講。
也許是太清楚慕琛嚴格的工作要求,項雪一向脫跳的性格沉靜了許多,一個晚上,只是十分緊張地問她工作上的事情。
兩人準備到晚上十點鐘就關燈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顧喬朦朦朧朧間,突然被一陣陣低低的呻吟聲吵醒。
她坐起身,擰開臺燈,只見旁邊的床位上,項雪正以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蜷縮著身體,嬌小的臉上五官扭做一團,額頭汗水岑岑,蒼白的嘴唇更是痛苦地低嚀著什麼。
心中一陣迷惑,顧喬掀開被子走到她身邊,想探一探她的額頭。
項雪卻如受到襲擊一般,立刻揮手用力開啟了她,全身不受控制顫抖起來,嘴裡的字也漸漸清晰起來:“哥,不要,求你了,不要……”
顧喬滯了滯,下一刻立刻伸出手,關切而焦急地晃著項雪手臂:“阿雪,你醒醒!快醒醒!”
被用力晃了幾個來回之後,床/上的人終於停止了呻吟和顫抖,呼吸緩慢地步入正常。
沒過一會,
她徑自翻個身,輕輕的嘟囔一聲,又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
顧喬此時才輕喘出一口氣。
她在床邊坐了一會,見項雪徹底睡穩了,才起身走到衛生間,擰了毛巾出來。
仔細將項雪臉上的汗漬擦乾淨,幫她又順了順被子,顧喬看了一眼指向12點的手機,才再次疲憊的躺回自己床上,直至濃濃的睡意席捲意識,彷彿做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夢。
……
第二天,顧喬是被衛生間傳來的不絕入耳唸叨聲吵醒的:“我的天!我這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怎麼這時候來,一定是剛從美國回來,水土不服,導致生理紊亂?!”
顧喬頓了頓,從床頭拿了西裝外套披到身上,走到衛生間旁敲了敲門,提起嗓音,試探地問道:“阿雪,你怎麼了?”
項雪一口哭喪的腔調立刻從裡面傳了出來:“喬喬姐,我大姨媽來了,您帶衛生棉了沒有……”
“我的生理期剛過,沒帶。”
顧喬頓了頓,轉問道:“很多嗎?”
“對啊,我都不敢從馬桶上站起來了。”項雪繼續沮喪。
顧喬掏出手機看了一下螢幕上七點鐘的時間,對項雪說道:“會議八點鐘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來得及,你彆著急,我去幫你買。”
“謝謝喬喬姐!”項雪的聲音立刻一陣感激。
“不客氣。”
顧喬揉了揉睡眼,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連牙和臉都沒來得及處理,拿了錢包就直接衝到了酒店總檯。
見她們沒有預備此類的衛生用品,又跑到風景區的一個小門店,終於在那買到,並於半個小時內趕了回來。
將它交給項雪時,項雪終於如逢甘露般地活了過來,
顧喬見狀,想了想,還是就把昨晚她說夢話的事情告訴了她。
而後猶豫問道:“你夢中的那個‘哥’是慕總吧?”
“當然,我就這樣一個哥,肯定是他。準是這幾天,他給我造成太大的心理壓力,怕今天開會被他批,結果他跑到我夢裡來了!”項雪不甚在意地揮揮手。
顧喬一陣迷惑,那語氣可不僅僅是害怕。
項雪卻突似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