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只覺得它像一塊炙烤正熱的烙鐵,一寸寸煎熬著她的內心。
她費了好大勁才將她舉起,又費了好大勁才開口,不至於讓自己的聲線顫抖:“喂,你要哪類的衣服,需要幾套,或者全搬過去?”
其他的問題已經多餘,唯有這樣的問,才能顯得她大方得體,也讓慕琛知道,他的改變,他能安之若素。
電話那頭的慕琛卻瞬間沉默了下來。
顧喬不明白他此刻的沉默是為什麼,是為她的從容豁達而百思不得其解,還是在思考怎麼面對她,一個曾經為別的女人一個吻就生了他三天氣,心在女人挑釁上門,她確能從容問這樣實在問題的她。
不過,慕琛這樣的沉默讓顧喬有些喘不過氣。
她抓緊手機想再開口,慕琛那邊終於開口,那話讓人意外,又一點都不讓人意外:“那兩套西裝外套就行,其他,我都帶夠了,麻煩了。”
沒有解釋,沒有安撫,承著她的話講吓去,客氣疏離得像一個陌生人。
原來,這樣醇厚迷人的聲線不僅能溫暖一個人的心,還能傷一個人的心。
顧喬將手機抓得幾乎嵌進肉裡,才不至於讓自己的情緒洩露出來。
而後,她抿了抿唇,聲音有著太過壓抑的黯啞:“好。”
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掛了。”
慕琛又沉默了一陣,也簡單明瞭道:“好。”
顧喬收掉電話時,林靜姍正用一臉嘲諷的表情看著她。
顧喬也沒有心思同她計較,對她淡冷地說了一句“你在外面等一下”,就轉身在門禁系統裡輸入一串密碼,開門走進去,又關上,而後,她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出衣服,開啟門,將它遞給了林靜姍。
這個過程中,林靜姍除了目光有些刺眼,全程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只是接過她手中的衣服袋子時,林靜姍又高傲地瞟了顧喬一眼,意有所指說道:“作為慕琛這樣的人,我很理解他在外面有幾
個女人,不過我勸你不要把自己抬得太高,多和林曉染學學,不會吃虧的。還有,你好像搞錯了,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說完,林靜姍又看了一眼顧喬,就踩著十公分的高幫靴大步離去。
顧喬則瞬間呆站在了原地。
過了很久,她才回過神,只是關上門,將自己扔到床上,顧喬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輸掉,林靜姍又是不是真的贏了。
而後,她想在心裡再度為慕琛開脫,卻發現哪怕自欺欺人,他都無法說服自己再信任慕琛。
她從來不知道有一天,慕琛會變成這樣,她和慕琛會變成這樣。
這樣不清不楚,讓人喘不過氣。
顧喬想著,漫無邊際地想著,直到想得腦額髮疼,雙眼發酸,卻發現這樣想著,也許永遠沒有答案。
而後,她想起自己還有個五歲的孩子,不能讓他擔心,於是重新爬起來,呆呆站在床頭。
等她站了好一會,才突然似想到了什麼,轉而走到剛才動過的衣櫃前面,將慕琛的一件件扒拉出來,而後一件件疊整齊了,放回去,等好了,又覺得不滿意,重新扒拉出來疊。
如此反反覆覆,彷彿性想抹去林靜姍帶來的一切,又彷彿跟慕琛擰上了勁。
直到曲曉月帶著顧小年回來,她才若無其事地將衣服放好,轉去廚房給他們做菜。
這次,顧小年察覺到自己媽媽情緒上的異樣,可是他又不確定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顧喬做飯的時候,就拖著一輛慕琛給他買的玩具車,跟在顧喬屁股後面,一雙黑汪汪的眼睛定定地觀察著顧喬。
顧喬去洗手間,他也跟去洗手間,顧喬去餐廳拿東西,他也跟著去採餐廳。
顧喬察覺到後,更加不敢洩露一點情緒。
日子依舊在日復一日地淌過,可自發生林靜姍來拿衣服的事情後,慕琛便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
顧喬覺得,他大抵終於懶得應付她了。
顧喬本以為自己會難過,但是發生那樣更讓人痛苦的事情之後,慕琛的按兵不動,反而讓她覺得是一種恩賜。
顧喬依舊每天在家裡陪著顧小年,給他做飯,陪他玩,本能地信守著對慕琛的承諾,大抵,顧喬還是對慕琛抱有某種幻想。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一天,顧小年拿著手機無比困惑地出現在正在衛生間裡洗衣服的顧喬:“媽媽,這幾天,你接到過爸爸的電話,爸爸好久沒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