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過的比自己幸福。
楊思看了下自己的鞋尖,原來,幸福有很多種,是自己以前太過執念了。“助理來了,鄒總,再見。”
夜裡九點,成悠悠終於從臥室裡走出來,短髮有些亂,臉色還是那般的蒼白。
“媳婦兒。”陸遇南一骨碌從地上起來,剛才那坐姿,據說瘦身又健腹。
成悠悠心裡有些疙瘩,她瞅了一眼,就想越過他去洗手間。
“北北吃了晚餐,然後一個半小時前吃了水果,四十分鐘前睡覺了。今天有些晚,是因為他在等媽媽。”陸遇南趕緊彙報,他想從成悠悠的臉上讀出些什麼來,可惜什麼都沒有。
成悠悠極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緒,她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媳婦兒。”陸遇南喊著,成悠悠的身材清瘦,肩胛骨凸出,將那鬆鬆垮垮的毛衣,頂成尖銳的形狀。
好像一眨眼,她就會走丟似的。
也許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屬於過自己。
“我去洗手間,然後和你談。”成悠悠被他拉著手,他的大掌很溫暖,無數次的拍過遠遊哄他睡覺,無數次的牽著自己,無數次的,給她們母子倆依靠。
陸遇南像是等待最終審判一樣,訕訕的鬆開,該來的,總不會跑。
一盞昏黃的橘燈,兩杯溫蜂蜜水,沙發上兩個朝夕相處了三年多的人。
“我們不饒圈子了,直說吧,與陸家,有沒有關係。”成悠悠覺得自己的語氣很衝,雖然從任何新聞報道上沒有找到陸家有參與二十年前那場車禍的相關報道,但這就是疑點所在,為什麼與成家交往甚密的企業都有聯絡,而獨獨沒有陸家。
想來,是這其中,有人用了手段去壓。
況且陸家和成家都是家族企業,爺爺那一輩開始就有了合作,而在車禍之後,成媽媽孃家倒戈,大面積的撤資,導致成家面臨艱難困境,所以才會有很多小股東趁機攀上。
而陸家,未見動作。
即便是沒有雪中送炭,成悠悠想起爸爸這麼多年來,還保持著和陸家的交往,不親又不疏遠。再加上,成家在鄒氏收購之時,爸爸是不贊同與陸家合併的。再仔細想想,總覺得哪裡不對。
陸遇南沒想到她是能發現這一點的,頓時後背上的汗水就沁出。“這……”
支支吾吾的態度,成悠悠是明白了大半。“我知道,這事兒你既沒有參與,也沒有能力改變。但是,請你告訴我,我有權利知道。”
“有關係,我爸爸……曾跟我提過。”陸遇南洩氣的抱著頭,已經預感到這段外人看起來圓滿的關係,即將破裂。
“提過什麼?”成悠悠得到心中的答案後,幾乎沒有半點的波瀾,種種跡象,她都猜到了。
“放過你自己吧,以前的事,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為什麼要一遍一遍的折磨自己,成叔叔是做錯了事,我爸爸雖然不是幫兇,但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人都已經不在了,悠悠,你就走出來,過全新的生活,不好嗎?”陸遇南沒辦法為自己家庭開脫和爭辯,他是個無辜的受牽連者。
“很好,這就是你的想法,是嗎?人是不在了,那也是我家裡的人不在了。我爸爸,我媽媽,呵呵,他們都不在了。因為不是你的家人,所以你才可以這麼冷靜的說出哄小孩的話嗎?什麼叫全新的生活,和幫忙殺害自己母親的仇人兒子在一起嗎?強顏歡笑,是很幸福嗎!你那麼輕鬆的就能說出口,是什麼居心!”成悠悠情緒失控,她的聲音拔高,忍不住的和他爭辯。其實,她並不是在責怪陸遇南,她只是要找一個情緒的宣洩口。
“什麼叫不是我的家人,悠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有將我當做家人嗎?”陸遇南作為局外人,對於成爸爸的死,他是能客觀的看。
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可這些詞,是真的可以描述,他不敢用,顧及到成悠悠,他儘量是能避開就避開的。
“你……”成悠悠有些氣塞,有沒有考慮過和陸遇南真的在一起,生活到老呢?
這個問題時常在她腦海中,無法壓制。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不是看不到陸遇南的付出,也不是沒心沒肺狼心狗肺,只是……
“所以,你就是帶著目的性的,因為想得到我,才對我和遠遊這麼好,是嗎?”成悠悠換了說話方式,她緊緊的盯著陸遇南的眼,那裡似乎泛有淚光。
“你是這麼看我的嗎?”陸遇南在長長的沉默之後,痛苦的說出。
“不是。”成悠悠不想讓他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