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承認你是我兒子!要不是阿澎心善,咱們父子,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相認哪。”
蘇先生騰的坐直身子,問,“是我以貌取人?當初誰裝成一幅俊俏模樣出來,成親大半年我才知道我枕邊的男人的臉是假的。”
“明明是你跟阿澎說,嫁就要嫁這世間最俊俏的。我這不是要討你喜歡,才做張俊俏臉!”當初也是費了老大力氣的,天天裝美男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蘇先生冷笑,“看來你當年也不是偶遇著才救了我跟阿澎的,早偷聽我們說話偷聽許久了吧。我就說,哪兒有那麼巧,說不定當初我們掉那陷阱深坑,也是你挖的!”
青衣人臉上訕訕,不再提舊事,道,“我當初是不該換了容貌誑你,我不是道歉了嗎?”
“哈哈!”蘇先生冷笑兩聲,隨手拈起兩樁未算舊賬,道,“我有嫌棄你這幅爛大街的臉嗎?是誰在外頭勾三搭四,還野心勃勃的想納小!你怎麼不想上天哪!”
“我就算不是特俊俏,也不是爛大街的臉好不好。再說,我哪裡有勾三搭四了,還不是你,先時嫌棄我沒文化,非要教我琴棋書畫、漢家經典,我們寨子原是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都是你讓我看漢家那些書,我是看你跟寨子裡的女人合不大來,才想在外頭給你尋個姐妹做伴。你不喜歡直接跟我說就是。你不喜歡直接跟我說就是。”
“我沒跟你說過嗎?你聽了嗎?”
“我也只是想你像書上說的那些女人一樣柔順一些,別動不動就用看笨蛋的眼光看我。”真是冤死了,他那會兒剛學了孫子兵法,原是想著跟兵書學著欲擒故縱一下,結果惹火了媳婦。一下子媳婦沒了,還捎帶著肚子裡的兒子。
蘇先生鄙視,“自己蠢的跟豬一樣,還嫌別人說。”
青衣人憤憤,“自己男人蠢成豬,你很有面子麼?”
蘇先生上下打量此男一眼,挑眉道,“哦,原來,你今天是特意來讓我沒面子的。”
青衣男陡然想到初衷,立刻軟了三分,俯身看著坐在榻上的妻子,有些難為情,道,“那也不是。阿蘇,我是來跟我道歉的。總之都是我的不是,你素來寬厚大度,就別與我計較了吧。”
蘇白看這位據說是他爹的男人瞬間便由噴火龍變成綿羊模樣,頗有些不適應。
蘇先生伸手撫摸他的臉,“你的事情都收拾清楚了?”
“絕對清楚了。”
“那就留下吧。”
青衣男喜上眉梢,就聽蘇先生道,“先把這身衣裳換了,我早跟你說過,別穿青色衣裳,看著跟人家門房似的。”
“那啥,不是你說叫我低調點兒麼。”他一屁股坐人旁邊,握住人家的手,眨眨眼,“以後,你叫我穿啥,我就穿啥。”
蘇先生眼睛彎彎,青衣男愧疚,“當初,是我不好。”是我沒盡到丈夫的責任。
蘇先生微笑,離開男人才知道一個女人的價值無需依附一個男人猶可實現。
親爹突如其來的死而復生,蘇白頗有幾分不適應,還得通知親朋好友,他親爹還活著的訊息,又是一樁難事。戚如聽丈夫說這事都唇角抽了又抽,問個究竟吧,蘇白一聲長嘆,“真是說來話來。”等於沒說。
戚如也不是特別想聽公爹八卦,她問丈夫,道,“那要跟親戚朋友們可怎麼說?你在朝中做官,同僚們問起來,你又怎麼說呢?”
蘇白道,“我再去跟爹孃商量商量。”
戚如拉住丈夫,問,“公爹姓什麼,你是不是還要改姓?”婆婆丈夫都好,就是家庭奇葩。這可如何跟孃家解釋哪。
蘇白道,“父親也姓蘇,蘇俊山。”忙忙去商量天降親爹的事了。
對於這件事,蘇俊山早有準備,道,“過幾日再說吧。朝廷怎麼著也要給我個官兒的,這樣阿白臉上也有面子。”身為人家親爹,落魄前來投靠讓兒子養老是一碼事,光鮮亮麗的有自己的身份是另一回事。做爹可是天底下最要臉面的一樁差使了。
蘇白見他爹身上已是藍色錦袍,心下頗有幾分無語,問,“親戚朋友那裡要怎麼說呢?”
蘇俊山也早想好了,“你就說我當年為了在蜀中臥底,不得不跟你們母子分離多年。為了你們的安危,才不得不詐死的。”
蘇先生含笑的睨蘇俊山一眼,蘇俊山不由老臉一紅,道,“也勉強算是事實了。”
蘇白腦袋比他娘是差一點,但這樣年紀輕輕便中了探花,素來是靈光的人,不禁問,“爹,你以前也在蜀中,那你認不認得楚侯爺,就是楚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