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在家也沒別的事,姐姐儘管來。”
小梨花兒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把將手裡的半塊點心塞嘴裡去,猛然抱起趙長卿轉了兩圈兒,使勁兒蹭蹭趙長卿圓潤的臉龐,抓起寫滿他們姐弟三人名子的宣紙,一句話沒說,就一陣風跑回了家。
柳兒都給小梨花兒嚇了一跳,生怕把趙長卿嚇著,忙喚了一聲,“姑娘?”
趙長卿一笑,“我沒事。”
“梨花兒姑娘也是,平日裡瞧著挺穩重,怎麼突然瘋瘋顛顛的。”柳兒嘀咕著給趙長卿撫平被小梨花兒抱皺的衣裙。
趙長卿笑道,“你難道沒看出來梨花兒姐是高興的。”
“那也是啊,女孩子要像姑娘這樣穩重大方才好。”柳兒現在多是陪伴趙長卿,一顆心自然是偏著趙長卿的。
趙長卿歪頭看柳兒一眼,道,“女孩子要像梨花兒姐這樣自強自立才好。”
“姑娘就是待人太好。”柳兒問,“姑娘要習字嗎?”
“下午再寫。”
柳兒便將筆墨收了起來。
趙長卿出去找老太太說話,趙老太太笑,“正說呢,怎麼小梨花兒蹬蹬蹬的跑了?你們拌嘴了?”
趙長卿笑,“怎麼會?”就把寫梨花兒名子的事說了,又說小梨花兒他們現在編籃子掙錢的事。
趙老太太點頭,摸摸趙長卿的頭,溫聲道,“梨花兒這丫頭真是能幹。難得你們合了脾氣,好好相處。”
趙長卿應了,又央著老太太教她唸了一頁書,淩氏過來商量事情,趙長卿合上書與淩氏打聲招呼,“母親來了。”
已是九月,淩氏肚子微微顯懷,好在如今天氣轉涼,甚是舒服,即使懷孕,過了孕吐期,淩氏已經滋養的微見圓潤。趙長卿向來不喜歡去主院,淩氏懷孕後懶得動彈,趙老太太並不是刻薄性子,便隨淩氏在自己院裡用飯。不知不覺,母女二人竟是幾日未見。這會兒,淩氏見了趙長卿也頗有些新鮮景兒,笑道,“又纏著你祖母唸書了?筆墨紙張可還夠用?”
“都夠的。”
淩氏點點頭,轉而問侯趙老太太早飯用的可好,先聊了幾句家常。淩氏方道,“媳婦想到一事,算著下個月就是外祖母的壽辰,我思量著壽禮要開始料理了,不知母親是什麼意思?媳婦好安排預備。”
這裡說的外祖母是趙勇的外祖母,趙老太太的嫡母——朱家的老祖宗——朱老太太。朱家在邊城是頗具名望,按理這樣的人家,哪怕趙老太太是庶女,也不該嫁到小軍戶的趙家才是。這說起來,真是話長了。首先,得先人朱家的敗落說起。
這位朱家的老祖宗朱老太太就很不幸的經歷了朱家敗落的過程,朱家敗落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朱老太太前世不修,嫁了個敗家子的丈夫——朱老太爺。萬幸的是朱老太太能幹,不管如何艱難,到底沒叫朱老太爺將產業完全敗光,更兼朱老太太非但人爭氣,肚皮也爭氣,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還個個都考出功名來。如今長子正在朝中任正三品戶部侍郎,端得高官。
朱老太爺廢柴一個,眼瞅著家業沒落,結果硬是有運道,三個兒子頂起朱家的天,將家業打理的較先前更上一層樓。於是,朱老太爺很狗屎運的繼續著廢柴浪蕩的人生旅程。
奇怪的是,朱家這樣的門楣,何況兒孫並非不孝之人。按理朱老太太再怎麼也不該住老家,很該與兒孫同住,得享天倫。結果,朱老太太反是堅守邊城老家,與守家業的庶子住在一處。
這其中當然也是有原因的,其原因依然在朱老太爺身上。
與朱老太太的強勢能幹不同,朱老太爺少時紈絝,長大敗家,若不是朱老太爺有個慧眼識珠的媽給他相了朱老太太這個媳婦,現在朱家說不得在哪兒個茅坑呢?
朱老太爺一直就是個糊塗人,糊塗了大半輩子,年輕時靠媳婦,等到年老,媳婦不行了,兒子頂上來,他就開始靠兒子。兒子出息後,一早就打發可靠管事來接二老去帝都就近孝順。朱老太太猶豫一二,朱老太爺卻是等不及,他早想看看帝都城的風光,於是整日在家攛掇老太太。老太太心裡牽掛兒孫,便同老太爺一道去了。結果朱老太爺真是天生的惹禍精,一把年紀還在帝都搞出些個花紅柳綠的名聲,簡直丟盡臉面。夫妻這些年朱老太太早把老太爺看透,若是朱老太爺丟的自己的臉,朱老太太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反正在她眼裡,老東西早便沒臉了。但,這是帝都城,不能給兒子幫忙倒罷了,難道還要扯兒子後腿?
朱老太太尋思兩日,當即立斷的拖著老太爺回了老家邊城。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