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我爹說李翰林釀的酒,連陛下都贊過,大大的好酒。”楚渝笑,“你給我的兩小壇,我早喝光了。前天沒留神跟老爹說漏嘴,老爹還想嘗呢,我只得實話實說自己吃光了,給他一頓好罵。”
趙長卿直笑,“我去問問,若李公子又帶了酒來,要兩壇也沒什麼。”
“哪能因這等小事向李公子開口,叫人笑話!你別去給我丟人啊!”李家的酒雖好,不喝也不會死,楚渝千萬叮囑,“給我記牢了,不準跟人家要東西!”對於男人而言,面子比性命都重要!
“知道了。”囉嗦魚。
楚渝之所以敢把事託給趙長卿,還因趙長卿的一樁好處:嘴緊。
先前楚越的事,趙長卿早察覺了出來,非但她不往外說,連丫環的此都封的嚴實。非得這樣,不然楚渝還不敢將事情相托。當然,李睿贈酒的事,就是趙長卿說與楚渝知道的,這主要是因為趙長卿沒覺著是什麼不可說的秘事,便不留神說了。
楚渝這事,趙長卿沒跟家裡提一個字,就是給鄭妙穎下了回帖子,悄悄的同鄭妙穎說了而已。鄭妙穎回去問過兄長,因宋嘉讓的確是住在鄭家,這事便宜的很。
宋嘉讓是御前紅人宋榮宋子熙的嫡長子,生母出身高貴,其外祖父身上還有武安侯的爵位。自己家裡的一些關係,宋嘉讓還是知道的。這楚家,與他家走的並不近,但,與他二嬸是極親近的。只看兩家千里迢迢還有年禮往來就知道了。
既然楚家遞了信來,何況這是正經的正二品守邊大將軍,哪怕武將官職沒有文官那般吃香,但,到了楚將軍這種地步,亦是簡在帝心之臣,尋常人豈能小覷於他?
宋嘉讓原是揹著老爹偷跑出家門來邊城北蠻遊歷長見識的,何況,他家教甚嚴,更不敢仗著父親的名頭做什麼事。他與李睿交好,來了邊城也只是打擾鄭家而已,沒有官場交際的意思。不過,楚家都遞了話過來,兩家著實有些關係,實在沒有不見的道理。
宋嘉讓私下同李睿道,“不愧是邊城的大將軍,楚家真是好快的訊息。”既知道他來的事兒,李睿的底細定也給人打聽清楚了。
李睿摸著下巴微微一笑,“這事倒有些稀奇。”在邊城行商的人多了去,好端端的,楚家如何會注意他一個販貨小商賈?鄭家、李家,均與楚家沒什麼交情,他認識的人裡面,只有趙長卿同楚姑娘相熟。趙長卿的底細,李睿清楚的很。莫不是趙長卿與楚家姑娘說了什麼,叫楚家人生了疑,才來摸他的底。如今知道宋嘉讓來了邊城,楚家便起了相見之心不成?
既是有這份關係在,宋嘉讓並不偷偷摸摸的,他身上沒銀子,當然,李睿手上的銀子都是他妹妹的。李睿拿銀子置了份不算簡薄的禮,提前遞了帖子,兩人捯飭的光鮮亮麗上門請安。
楚將軍豪氣干雲,對待晚輩熱情又照顧,他自詡為宋嘉讓二嫂的孃家人,便沒將宋嘉讓當做外人。起碼是拿出了通家之好的架式來,楚夫人見著宋嘉讓李睿也高興,尤其對著宋嘉讓,“我年輕時,也見過你母親,再好不過的人。”武安侯府嫡長女,什麼都好,就是命短。
而且,自從閨女死活沒眼光的看上了梁青遠,楚夫人便添了一樁毛病,她面兒上不好挑剔梁青遠,但,每每看到一個適齡少年,楚夫人便有意無意的同梁青遠比較一番。尤其宋嘉讓,宋榮雖出身寒微,卻是帝都新貴,且,宋嘉讓母族顯貴啊,又有這樣有本事的親爹,別看宋嘉讓大大咧咧,前程已是十拿九穩。
當然,楚夫人瞧著宋嘉讓如意,一對比行商的李睿,楚夫人便又覺著,梁青遠還算不錯了。有丈夫提攜,也不缺前程,總比這書香門第出來行商的強。
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楚夫人也只得做此安慰了。
楚夫人很是周全的問候過宋家全家人,當然,也沒有冷落李睿。只是,楚夫人明顯對宋嘉讓的同胞妹妹宋嘉言更有興趣,還多問了宋嘉言幾句,宋嘉讓自豪又謙遜的答了。
之後酒席齊備,男人們便去吃酒了。
宋嘉讓的爹宋榮是狀元出身,文采飛揚自不必提。狀元三年一換,推陳出新的速度是一等一的。宋榮最大的本事還不在考狀元上,只看他年紀輕輕已混成正三品戶部侍郎,與朱老太太的大兒子朱大老爺的品級相同。唯一不同是朱大老爺已是鬍子花白,宋榮尚未至不惑,依舊面如冠玉,便可知宋榮做官的本領亦不遜於他科舉的本領。
有這樣的一個親爹,宋嘉讓偏生不好文事而好武事。
一席人便沒有不會交際的,尤其楚家父子都在軍中任職,尤其是知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