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倆口換上家居服，躺在床上休息。

紀朋舉老伴把憋了一路的想法說了出來：“老頭子，你說鄒家的兩個兒子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紀朋舉慢悠悠地回道：“你應該問是不是鄒衛東得罪什麼人了。”

紀朋舉老伴馬上從仰臥改成了側臥：“鄒衛東得罪的人不少吧？”

“之前不是有一個團級幹部看不上他家老大，兩個人拍桌子對著喊那種。”

“後來鄒衛東給人家使絆子，本來應該升到副師級，結果沒升上去，反倒便宜了他家老大。”

“後來那個人一氣之下就轉業了。”

紀朋舉嘆了口氣：“這事兒你是聽誰說的？”

紀朋舉老伴咧嘴笑道：“你平時也不跟我說部隊裡的事兒，但大院裡有知道的啊。”

“我們幾個老太太白天裡湊到一塊，她們講，我就聽唄。”

紀朋舉看了眼已經蒼老的老伴，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過：“你聽到的這件事兒不完整。”

“那個人轉業之後，出了車禍，腿被撞折了。”

“鄒家做的孽不少啊！”

宋康寧不想再繼續聽他們閒聊下去，直接將精神力分成兩部分，分別環繞住紀朋舉和他老伴，然後閃身進了臥室。

開門見山道：“還記得周杰申嗎？”

顯然紀朋舉老伴的定力更差一些，她馬上開了口：“你是說那個叛徒？”

“不是說當時在敵佔區，他暴露了身份，他妻子捨身救了他，然後他被抓了，沒有扛得住嚴刑拷打就叛變了嘛！”

宋康寧此時再聽到這段不是事實的話，已經不那麼氣憤了。

“你說得這麼肯定，是你親眼所見，看到周杰申叛變了？”

紀朋舉老伴有些不好意思：“沒有看到，是聽別人說的。”

宋康寧當即問道：“聽誰說的？”

紀朋舉老伴看了眼身邊的人：“當然是聽老頭子說的……哦，確切的說，是有人來我家跟我家老頭子說時，我聽到的。”

宋康寧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這時紀朋舉開了口：“是老汪，就是他最後把情報帶回來的。”

“但他在三年自然災害時，就得病去世了。”

宋康寧微微眯起眼：“他說他親眼看到的？”

“而且本來是周杰申在他妻子的掩護下出了龍城，要把情報送出去，怎麼情報到了他手上？”

紀朋舉愣了一下，隨即說道：“老汪是周杰申那個工作小組的組員，所以情報在他手裡也正常。”

“我們並不知道情報一開始在周杰申手裡……”

宋康寧看到他有些難看的臉色，發問道：“那個老汪為什麼會來專門告訴你，而不是去跟別人說？”

紀朋舉的眼神有些迷離且傷痛：“我、周杰申和耿瑾瑜因為家世相近，多有來往，所以從小是一起長大的。”

“我和周杰申都很喜歡耿瑾瑜，但因為才十多歲的年紀，還不懂什麼叫愛情，也沒有意識到對兒時的夥伴瑾瑜已經不單單是友情，所以並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