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康寧彎了彎眼睛，以前她是講義氣，包容著夥伴和朋友，現在則是以一種超越了青蔥年華的成熟在處理事情。

女孩接著說道：“後來其中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短髮女人，就是之前在講你和房東一家發出衝突的女人，又講起你們家搬走之後房東家的情況。”

宋康寧已然明白了，這個人應該是原來她家租住的那個四合院裡的鄰居。

不然怎麼能把那天自己受傷的前後情形描述得那樣清楚，又怎麼能知道自己入院之後房東一家的擔心、忐忑呢。

再結合她的年齡和髮型，大體上可以確定是住在西廂房中間那家的女人。

女孩已經沒了疏離感，說出來的話更加順暢，偶爾還加些自己的分析：“另外一個人基本是在聽，有聽得不過癮的地方，她還會詢問細節。”

“她們兩個人在前面走，我跟在後面看不到她們的表情，但我能從她們的語調中聽出來，那個一直在說話的人是把這事當成樂子在講。”

“而另一個人……我總覺得她有些幸災樂禍。”

“雖然她沒有直接說出那樣的話，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那麼回事。”

“哦，對了，她姓關。”

“我聽到一直滔滔不絕在講的人管她叫關姐。”

“她們好像是一個單位的，就在城裡上班，說是單位離著逛街的地方不遠，所以趁著午休時間去逛街……”

宋善娟和宋善歡對視一眼，她們都聽出來了那個幸災樂禍的女人是誰。

宋康寧本來對關笑琳的印象就不大好，現在又差了幾分。

“第二個聽到的地方在哪裡呢？”

女孩喝了兩口酸梅汁潤了潤嗓子：“我在百貨大樓跟了一會兒，那兩個女人說完你的事情，又開始說自己婆家的事情。”

“我就沒再跟了，出了城，還沒走到家呢，在路上聽到有兩個人在挨著小路的院子裡喝酒。”

“可能是有些喝多了，嗓門挺大，說的也是你家的事情。”

“先說的是你被打了腦袋昏迷，可能好不了啦……”

女孩頓了下，看宋康寧沒有什麼生氣的表情，就往下說：“然後就說到你爸的事情。”

這句話大大引起了宋康寧的注意：“他們說我爸什麼事兒？”

女孩有些詫異：“還能說什麼事兒，當然是你爸殺人的事兒了！”

宋康寧歪了下頭：“你能把你聽到的話學給我嗎？”

女孩點點頭：“沒問題，我記得清楚著呢。”

“其中一個人說宋家老大殺人了，還在逃，呵呵……”

“那個人的語調裡有些諷刺，不知道是諷刺你爸殺人了，還是諷刺你爸怎麼能殺人呢。”

宋康寧眯了下眼睛，接著往下聽。

“另一個人就說，殺人被抓了就得槍斃，老宋家以後就剩下一個兒子了。”

“先前那個人又說人不跑了嘛，還不知道能不能抓到呢！”

“另一個人端著酒杯，碰了一個對方的酒杯就幹了自己的酒，然後又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