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放過他呢。
他是要折磨他,就連他進了牢裡,也不會放過他。
他是鐵了心,要他的後半生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和提心吊膽中度過。
這個男人,他比惡魔還要可怕。
他承認了,終於肯承認自己鬥不過他了。
席袁成目光黯然,他垂眸,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回首看看他這前半生,每日都是在算計和陰謀中惶惶終日。
他過的不好,從雙手染上鮮血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這輩子不會有一個安穩的夜晚。
他真的,太失敗了。
席琛站起身,即便看到男人臉上流露出了悔改之意,也沒用一絲的動容。
他的眸子冷漠依舊。
陸錦似乎對這樣的場面早已經司空見慣了,他微微嘆息,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人吶,都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總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後悔自己曾經毅然的選擇。
既然知道會後悔,那麼一開始就不應該走那條路。
感慨歸感慨,陸錦還沒忘了正事。
他走向唐卿馨,彎腰,正準備將她綁住的時候,女人突然發瘋的掐住他的脖子。
“去死!你們都去死吧!”
陸錦僅是大腦當機了一秒,很快便反應過來,利落的掙脫開她的攻擊,將她壓在了地上。
他摸了摸自己被女人手指甲掐紅的脖子,心中一哽,罵了一句:“他媽的,老子還要去相親呢。”
這副模樣給別人看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怎麼了呢。
唐卿馨被鉗制住了,還在垂死掙扎,她看不到子衿,只能對著空氣破口大罵:“宋子衿,我跟你沒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女人的理智好像完全崩潰了,她一直在罵,一直在罵,罵的語無倫次。
看見這一幕,子衿皺起眉,眼底連僅存的憐憫都沒有了。
迷途知返的人值得憐憫。
而死性不改的人,一點都不值得憐憫,一點都不。
陸錦嫌女人太吵了,直接找了塊抹布塞進她的嘴裡。
世界清靜,他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看向席琛,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彆扭的誇了一句,“這次多虧了你。”
子衿覺得很稀奇。
兩人可是那種字字句句都恨不得戳死對方的關係,突然變得這麼和諧,還真的有點叫人不適應。
席琛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唐卿馨的身上,他不知在想什麼,眼底晦暗不明。
半響,才說:“別這麼客氣,我慎的慌。”
“……”
陸錦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
警車已經開到了工廠門口,將所有的出口都封鎖了,很快,陸續有警察從外面小跑了進來。
他們看到陸錦,都禮貌的敬了下禮。
陸錦擺了擺手,“別那麼多禮節了,把人先押回車上。”
法醫在檢查李成的屍體,席袁成被押送上了警察,他從始至終沒說一個字。
而唐卿馨在被警察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突然猛的一用力,撞開了沒有一絲防備的警察,踉踉蹌蹌的撲向無所察覺的子衿。
女人來勢洶洶,千鈞一髮之際,被席琛及時攔了下來。
子衿心有餘悸的看著她。
無法說話,唐卿馨不甘心的瞪著席琛,她一直扯著嗓子口齒不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席琛看著她,眸子陰晴不定。
他緩緩伸手,將塞在女人嘴裡的東西拿了出來,可以說話了,唐卿馨立馬衝著他罵道:“席琛,你不得好死!”
男人忽的一笑,他平靜的說:“我會怎麼死,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放慢語速,淡淡的說:“倒是你,先顧好自己吧。”
男人的聲音很涼,唐卿馨心頭一震,她顫抖的聲音洩露出了她恐懼的內心,“你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
席琛幽幽一笑,他一臉的無害,“只是想到了一個地方更加的適合你罷了。”
男人的笑容很是無情刻薄。
唐卿馨的心漸漸涼了,她不知道男人指的是什麼地方,但是她知道男人的脾性。
他不會放過她的,絕對不會。
席琛看著女人蒼白如紙的臉,眼底沒有一絲的憐惜可言,他薄情一笑:“念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