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宿舍的路上,趙荷問帶路的薛平道,“那位副院長,會找我麻煩麼?”
薛平苦笑道,“副院長其實也並非不講理之人,不過是性子促狹了些,喜好折騰人罷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你們這些學子倒還好,他顧忌著你們的身份,就算誠心要捉弄你們,也會尋個說得過去的由頭,但是我們這些學官,就不一樣了。”
說到這裡,薛平眼裡閃過無奈之色。
有一次,有位學官招收了一位天生患有眼疾的學子進來,那位學子也不知是怎麼礙了那位的眼,被打擊得心性崩潰,一氣之下退了學。
這還不夠,事後他還將招收此子入學的學管痛罵了一頓,罵得那位學官無地自容,鬱鬱寡歡了許久。
趙荷聽得眉頭直皺,“天神學院聲名在外,怎麼副院長……卻是如此人物?”
薛平苦笑道,“因為那位性子雖然促狹,喜歡捉弄人,但他的實力卻很強,甚至不下於花媱院長,是以雖然不少人對他頗有怨言,卻是敢怒不敢言。”
趙荷閉嘴了,行吧,原來這位副院長,竟有著如此深厚的實力,難怪他可以毫無顧忌地為所欲為。
拋開別的不說,這天神學院雖然只是一間學府,卻有著兩位大乘期尊者,放眼整個人族,也是排的上號的大勢力了。
薛平身形微頓,指著前方的宿舍道,“這裡便是學子的住處,丙六號房中還空著,你就住這裡吧。”
“好的。”
臨走前,薛平最後交代道。
“天神學院很自由,不會限制學子們的修行,除了每個月月初的集訓必須參加外,其餘時間,你都可以自由支配。
你可以去聽課,也可以去萬卷閣觀讀經卷,就算終日呆在宿舍,也沒關係,不過……”
薛平頓了頓,繼續道,“每隔三年,天神學院會有一次考核,無法透過考核的學子,會被學院勸退。”
“多謝學官提點,我明白了。”
趙荷瞭然,這種看似自由的制度,實際上更考驗學子們的心性,有些不夠自律的修士,很可能會耽於一時的玩樂,誤了修行。
“有什麼不懂的,你再來問……”
想到自己不日便要出門遠遊,薛平神情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改口道,“你去試煉室問沈老便是。”
目送薛平遠走後,趙荷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間宿舍,踏入了房門,方才放鬆了心神。
趙荷隨意打量了一眼屋內陳設,眼中閃過疲憊之意。
闖過三關試煉後,她身上的傷勢只簡單處理了一下,如今已順利入了學,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五日後,便是學院規定的集訓之日,按照天神學院的規定,所有學子都必須前來參加集訓,缺席者將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趙荷身上的傷勢還未完全恢復,不過比起五日前,已經養好了大半,大致上無礙了。
臨出發前,趙荷問焦骨道,“前輩,你前些時日在學院中感受到的那道熟悉氣息,可有眉目了?”
“在你閉關的這幾日,那道氣息出現過好幾次,但是我始終想不起,對方是何人。或許要等見到對方後,才能想起一些過往吧。”
聞言,趙荷沒有再多問,邁出房門,前去校場參與集訓。
到校場時,趙荷被眼前的熱鬧場面給驚住了。
整個校場中,到處都是參與集訓的學子,看上去熱鬧極了。
學子們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是在探討功法,或是為了某個法術爭論不休,有些理念不合的學子,甚至當場便在校場中圈出一塊地,直接就切磋了起來。
趙荷的到來,本不該引起他人的注意的,奈何她的外形是太獨特了,鶴髮雞皮的趙荷,在一眾年輕俊秀的修士中,實在是有些打眼。
不少學子看向趙荷,私底下議論起了她的身份。
“她是新來的學官麼?”
“不太可能,她僅有化神期修為,與我等處於同一境界,按理說,學院應該不會招攬化神期的學官。”
“不是學官的話,難不成她與我們一樣,都是學子?”
想到這種可能,眾學子有種荒謬之感,但是除此之外,他們又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
最終,有人發話了,“想知道她的身份,上前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一人走向趙荷,拱手作禮,主動開口道,“你好,我名秦升,請問你是新入學的學子嗎?”
趙荷回了一禮,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