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勞作了一個月後,竹屋總算是落成了。
看著眼前嶄新的竹屋,許春娘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踏實和滿足之感。
她曾在四重天設立仙府,可是那處仙府,是她以神通術法築成,遠不如眼前竹屋合她心意。
竹屋不大,看上去卻有種通透自然之感,觀之悅目,住之心怡。
竹屋的旁邊,還開墾出來了一塊小小的田土,裡面撒入了一些她在山間尋來的種子。
只是這些種子,才剛剛撒下,尚未發芽。
田土開墾好了,種子也已種下,接下來,該引渠灌溉了。
許春娘揹著竹製的簡易鋤頭,自竹屋朝著溪邊走去。
到了溪邊,她選了一處水流湍急、地勢較高的地方,開挖起渠溝來。
隨著她的動作,清澈的溪水順著渠溝緩緩流淌,朝著東郊的方向蜿蜒而去。
整個東郊一帶的荒地,都得到了溪水的滋潤。
許春孃的種種舉動,都落入了桃源村眾人的眼裡。
見狀,他們不由有些意外。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只能在此地滯留九九八十一日麼?
時間緊迫,她沒有想方設法的去摘玄木的果實,反而在東郊那邊開荒建起了屋舍,一副要在此地長住的樣子,有點意思。”
“此女年歲不大,九神竅通了其四,在外界應該是個赫赫有名之輩,不過在我們桃源村,倒也不興這些。”
“觀她行事穩紮穩打,是個心性上佳的,只可惜……”
傳出神念之人,搖了搖頭,沒有將話說完。
其他人卻已然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
她左右不過是個外鄉人罷了,短暫的停留過後,遲早會離開這裡。
很快,有人揭過了話題。
“來來來,喝茶喝茶,這茶樹可是我親自炮製的,來嚐嚐滋味如何。”
“嘖,清香有餘,回味不足,略微有些澀口。”
“是嗎?究竟是哪一步出錯了,回頭我在重新炮製一番。”
短暫的議論過後,眾人不再關注出現在東郊的變化,繼續起手頭上的事來。
而另一邊,順利引渠灌溉了田土後的許春娘,回到了新建的竹屋,卻也在思索著,要不要主動同村裡的村民打聲招呼。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雖然她與村民們打的交道的不多,卻沒少受村民們的指點和照顧。
禮尚往來,於情於理,她也得表示一二,以示心意。
抱著這樣的想法,許春娘揹著竹簍、提著一把借來的斧頭,再次進山了。
她身上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但山中多植被,或許有一些東西,正是村民們用得上的。
幾日後,許春娘下山了。
她手中提著一隻竹簍,背上還揹著幾捆柴。
桃源村中人人自給自足,每家每戶都需要燒火做飯,柴火是必需之物。
至於竹簍中,則是一些她辛苦採摘的松塔和新鮮的漿果。
這些松塔和漿果,是她在山中走了許久,好不容易採摘到的,村中人應該會喜歡吧。
許春娘下了山,去了村頭的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正是她之前問路的那位老者。
老者看著面冷,卻是個心熱的,她手上的斧頭便是老者借給她的。
“唐伯,我來還斧頭了。”
許春娘說著,將背上的柴火解下一捆,放在了一旁的伙房外。
在門口曬太陽的唐伯睜開了眼,不悅地皺了皺眉。
“還斧頭就還斧頭,你怎麼還幫我砍起柴來了。”
“順手罷了,我總不能白借您的斧頭。”
許春娘笑著自揹簍中取出幾枚松塔,和一捧用樹葉包好的漿果,遞給老者。
“這一個月來,多虧了您的照顧,我的竹屋才能順利落成,這裡是一些山中的野味,您嚐嚐。”
唐伯瞥了眼許春娘遞來的松塔和漿果,不認同地搖了搖頭,“你生計艱難,每日僅能以茅根果腹,這些東西自己留著吃吧。”
說是這麼說,見許春娘堅持要給,唐伯還是將松塔和漿果接了過來。
他捻起一枚藍色的漿果,將之放入口中,酸甜的滋味,讓他眉眼微舒。
“以前我剛來這桃源村的時候,沒事總喜歡往山裡跑,也吃過不少山裡的野果,這些年不愛進山,倒是有一段時間沒嘗過這山中野果了。”
許春娘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