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道奇異力量的影響,許春娘只覺身體分外沉重,甚至連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
卻在她恍神之際,荒獸的攻擊已經近在咫尺。
鹿身蛇尾的荒獸人立而起,有力的鹿腿朝她當胸踢來,眼看就要踢到她身上。
本能的危機感,讓許春娘下意識地有了動作,一個靈活的燕形仰身,避開了荒獸這當胸一踢。
一擊不中,荒獸的眼中閃過困惑之色,隨即怒吼一聲,再次向她襲來。
許春娘深吸口氣,強迫自己恢復清醒。
受荒獸奇異的力量影響,她的法力和神魂竟動用不得,只能靠體術與這隻荒獸相搏。
好在,尋找轉機的那些年,她閒來無事,早已悟透了太虛逍遙心經中的幾式體術。
許春娘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宛如山林間靈巧的白猿,輕盈地側移數丈,避開了荒獸狂風暴雨般的連環攻勢。
她的眼神冷靜而專注,每一個動作看似隨意,實則都經過她精確計算,將周圍環境的優勢利用到了極限。
荒獸見狀愈發憤怒,它那蛇尾猛然一掃,帶起一陣勁風,幾株參天巨木應聲而倒,爆發出恐怖的威勢。
許春娘卻似早已料到,她身形一錯,滑步至荒獸腹下,同時雙手成爪,猛地向上一撩,目標直指荒獸柔軟的腹部。
這一擊雖未傷到荒獸,卻迫使它因本能防護而身形一頓,露出破綻。
趁此機會,許春娘一記迴旋踢,狠狠地踢向了荒獸的眼睛。
荒獸哀嚎一聲,左眼血流如注。
它撲稜著翅膀欲要後撤,許春娘卻不肯放過這麼好的進攻機會,一個箭步上前,抓住荒獸的翅膀,用力一撕!
“刺啦——”
荒獸的翅膀,竟被她直接撕了下來。
荒獸吃痛,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顧不上被撕裂的翅膀,就要逃離。
許春娘一個縱身,徑直跳到了荒獸的背上,左手錮住它的腦袋,迫使它停下來。
“你能聽懂我說話吧?”
荒獸眼中露出強烈的不甘之色,拼命掙扎起來,眼看就要掙脫她的鉗制。
許春娘眉頭微皺,放棄了與荒獸繼續溝通。
她右手捏緊了拳頭,狠狠砸向其頸側的薄弱處。
“嘭、嘭、嘭……”
一連砸了十幾下,荒獸適才慘叫一聲,漸漸沒了氣息。
見狀,許春娘適才鬆開了一直禁錮著荒獸的左手,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右手,內視起自己的身體來。
荒獸死後,她的法力和神魂又恢復了正常。
許春娘眼中閃過思忖之色,這鹿身蛇尾的荒獸,是她踏上荒古路之後遇到的第一隻荒獸。
卻不知對方這封禁的本事,是它獨有,還是所有荒獸所共有。
害怕荒獸的血腥氣會將其他荒獸引來,許春娘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休息片刻後,她自覺恢復了體力,便以神念將眼前這具荒獸的屍首收進儲物空間。
然而神念落到荒獸之上,如同泥牛入海,立刻就被吞沒得一乾二淨。
她用盡各種方法,卻始終都無法順利地將其收入空間。
嘗試未果,許春娘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眼鹿身蛇尾的荒獸,果斷地放棄了將之收入空間的想法,揹著小橘子,繼續朝前方走去。
左右不過是一具荒獸的屍體,不要也罷。
說來也怪,經歷了一場這麼激烈的戰鬥後,趴在她背上的小橘子,居然一直都沒醒。
不過小橘子一切生命體徵都很正常,許春娘就沒特意叫醒她,只默默揹著她趕路。
剛走出去沒多遠,立刻便有一道嘶吼聲,自上方傳來。
許春娘運轉目神竅,透出遮天蔽日的樹木,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不遠處的樹冠之上,一隻巨大的身影正盤旋而下,遮蔽了半空中的陽光。
許春娘眼中有了凝重之色,又是一隻前所未見的荒獸。
它形似狻猊,渾身覆蓋著銀白色的長毛。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對寬廣如雲的羽翼,輕輕拍動便能捲起狂風,將周圍的參天古木吹得東倒西歪。
雲翼荒獸雙目如炬,冷冷地盯著下方的許春娘與小橘子,鼻孔中噴出陣陣熱氣,儼然是將兩人當成了入侵者。
它張開巨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一股無形的壓力自空中壓迫而來,似乎要將周遭的一切都壓垮。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