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左眸中的白芒,照亮了整片天地的同時,許春娘也看清了這白芒的本體,竟是一輪月星!
好一個貪狼,居然將月星煉化,封入了左眼之中。
電光火石之間,月星的虛影自貪狼的左眸中脫飛而出,朝著許春娘徑直砸了過來。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卻蘊含著無上的威勢!
許春娘不敢掉以輕心,體內渾沌真氣飛速流轉,凝聚出了一道同樣強大的月之法則,迎上了月星的虛影。
兩者在半空中無聲地碰撞在一起,月之法則被消耗殆盡的同時,月星的虛影也碎裂成了兩半,隨即消匿得無影無蹤。
月之法則和月星的虛影消失後,兩人久久無言,貪狼也沒有再出手。
只聽到風聲刮來,捲起了幾片樹葉,葉片打著旋兒,自空中落向了地面的“沙沙”聲音。
最後,貪狼起身,竟是不辭而別!
貪狼走後,討龍將軍方才鬆了口氣,衝許春娘露出了讚賞的神色,“能讓王上退讓至此,你是第一人!”
他雖然經常頂撞貪狼,但那只是口頭上的不敬,他心裡對貪狼還是很服氣的。
許春娘看向討龍將軍,語氣歉然,“我這麼做,讓你為難了吧?”
畢竟討龍將軍和貪狼是多年的老交情,她才認識討龍將軍沒多久。
“其實,我反而覺得,王上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
討龍將軍剛說了這麼一句,立刻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王上剛走,你就說他壞話,下次一定一定要告訴王上!”
說話的,正是小亭子裡面的魔靈。
“吵死了!”
討龍將軍瞪了小亭子一眼,“再說,我將你扔到湖裡面去!”
魔靈噤聲,被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討龍將軍收回目光,語氣坦然。
“我就是一莽夫,弄不明白那些彎彎繞繞的,但我知道,血債血償是天經地義之事。他們趁你弱小的時候欺你辱你,現在強大了,自然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王上的仁慈,不過是慷他人之慨罷了。”
許春娘釋然一笑,舉杯敬道,“我與將軍初相識,卻一見如故,這杯酒,該我敬你!”
“哈哈,來,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之事明日憂!我早就看不慣貪狼那傢伙了,整天端著副架子不知給誰看,讓他與我比鬥也總找理由拒絕,實在無趣!”
討龍將軍開懷一笑,他很久沒有像今日這般暢快了。
許春娘亦有同感,她來魔界多年,雖有小白相伴,但小白常年待在小世界裡,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孤身一人獨自修行。
能夠結識討龍將軍這樣的人物,如此暢快痛飲,好不快哉。
酒逢知已千杯少,許春娘在討龍將軍的府邸上,與他邊聊天邊飲酒。
兩人從修行的心得說起,聊到了過往的經歷和歷練時的種種奇遇,聊完了經歷,又將話題繞回了修行。
到最後,討龍將軍府邸上珍藏的美酒都喝光了,兩人的話題還沒有聊完。
在此期間,討龍將軍身上的傳訊令亮起了好幾次,又被他接連掐斷。
到最後,實在是推不掉了,他終於拿起了傳訊令。
“我知道了,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說。”
他放下傳訊令,看向許春娘無奈一笑,“有職務在身就是麻煩,喝頓酒都不自在。”
許春娘笑了,他們這頓酒,喝得可真夠久的,足足有十幾天。
怪不得討龍將軍下面的人開始急了。
“有事的話,你就先去吧。”
“是得親自走一趟了。”
討龍將軍點頭,他起身欲走,又想到什麼,看向許春娘道。
“妙法道友,你若無事的話,不如在我這府上多住些時日,待我處理完事物,多搜尋些美酒,再回來痛飲一番!”
“只怕要辜負將軍的美意了,耽擱了這麼久,我該去做我沒做完的事了。”
許春娘笑著搖頭,她得去解決那幾位殿下,還要去一趟南州,怎會無事?
若非遇到了討龍將軍這麼一位妙人,痴醉了這十幾日,她早就離開了。
心知留不住對方,討龍將軍心下有些遺憾,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妙法道友有自己的事要做,強留反而不美。
他略一沉吟,“憐星可不好對付,那對應龍之角,我放在那裡也是吃灰,不如你帶上,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