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她。” 貪狼眼中閃過意外之色,當年他和憐星打賭,從憐星手裡贏走了天星石,也讓憐星記恨上了此女。 賭輸後,憐星對她出手,他一時興起,便從憐星手底下將此女救下,並隨手將她扔去了域外。 如今一百多年過去了,許春娘連破兩境,從人魔境的小修士,晉升到了天魔境。 他當初派人將她送去域外時,曾說過,只要她突破到了地魔後境,就允許她重返魔界。 不曾想,她根本沒答理自己的人,憑著自身的努力修煉到了天魔境,回到了魔界,還與他親封的兩位殿下打了一架,不落下風。 貪狼摩挲著手指,眼中流露出興色。 從許春孃的行事風格中,能夠看出,她是個有實力、有主見的人。 而他北境,正需要這樣的新鮮血液。 “去查一下,這許春孃的來歷。” “是。” 底下的人行禮後,退了出去,殿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貪狼走下王座,緩步自側門走向露臺,靜靜凝視著露臺旁邊空懸著的山河版圖。 魔族是好戰的種族,看似平靜的四重天,實際上從未有過真正的安寧。 山河版圖,被寥寥幾道線條,分作了四份。 北邊的領土,名為北境,由貪狼所管轄。 其餘三塊領土,各有其主。 四人劃界而治,彼此之間爭端不斷,卻又維持著表面的和平,沒有徹底撕破臉。 這樣的局面,已經維持了數萬年了。 貪狼有心想改變現狀,但迄今為止,收效甚微。 除非他能在修為上更進一步,突破至冥魔境,才能擁有碾壓其餘三人的實力。 然而,一旦他當真跨出了這一步,便意味著他必須捨棄四重天的一切,前往五重天了。 貪狼收回目光,看向露臺上的沙盤,和沙盤中的幾面旗幟。 他心中清楚,憑他之力,多半是無法一統整個四重天了。 所以他轉換了目標,致力於為北境挑選新王,為此還親封了十位殿下,給予了他們特權和最好的資源。 貪狼這麼做,是希望這些被挑中的人,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 是以,幾人之間的小動作,他並非不知情,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作不知。 北境的新王,本就應該自磨礪中誕生,幾人傾軋得越狠,最後誕生的新王,實力才會更強。 若是許春娘能夠在暮雲和老八的手底下活下來,或許,他可以為她破例一次。 許春娘並不知道,她再次入了貪狼的眼。 遁入虛空後,她沒有在裡面中多呆,而是尋了個機會,再次撕裂空間,重新回到了四重天。 只是此時的她,雖然還在四重天,卻與之前的位置,差了不知多少萬里。 一眼望去,周圍是漫天的黃沙,沒有半個人影。 她甚至不敢肯定,此地是否還在北境境內。 在沒有探明情況的情況下,許春娘沒有妄動,悄然以神魂之力,感知著黃沙的邊界。 但是這片沙地,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根本不知道出路在哪個方向。 她試著取出問星盤,可惜的是,問星盤上的指標一直亂跳,無法使用。 許春娘乾脆將問星盤和神魂之力收回,認準了一個方向,悶頭趕路。 如此走了兩三日,她正打算確認一下方向,下方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引得她腳下的沙子不斷下陷。 周圍的沙子也朝著吸力傳來的方向,瘋狂倒灌而去。 許春娘察覺到不對,趕在身體被沙子掩埋之前,擺脫了那道吸力,閃身避開。 她正欲追查那道吸力的來源,卻見遠處有四五道身影,正朝著這個方向匆匆趕來,目標正是吸力出現的地方。 看到她,幾人明顯一怔,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很快,他們達成共識,其中一人朝著許春娘抱拳作禮。 “抱歉,我們不知道這裡已經有人了,不小心打擾到道友,我們這就離開。” “等等。” 許春娘還未說話,他們的面色已經變了。 “我們不知這裡已經被佔了,無意闖入,已經道過歉了,道友沒必要揪著不放吧?” 看到幾人面上的警惕之色,許春娘心知他們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言簡意賅地道。 “你們誤會了,我不小心誤入此地,沒有為難你們的意思。” 幾人看著她,神色將信將疑。 許春娘指了指沙子仍在下陷的地方,語氣平靜。 “你們似乎是為此而來,我可以將這下面的東西讓給你們,但作為交換,你們得告訴我,這是哪裡,以及有關此地的一切。” “好,成交。” 他們本就是為此而來,沒道理不答應,先拿到寶貝再說。 他們留下兩人在外面接應,餘下三人則是跳入了不斷下陷的坑洞中,身子很快被掩埋了個乾淨。 看到這一幕,許春娘暗覺驚奇,面上卻不動聲色,只靜靜打量那些沙子的動向。 她發現,在幾人跳入坑洞後,沙子下陷的速度明顯更快了。 大量的沙子順著吸力落入了坑洞,卻不知去往了何方。 留守在外面的兩人,始終留意著許春孃的舉動,見她沒有趁其他人下去的時候對他們動手,很是鬆了口氣。 一刻鐘後,沙子下陷的速度明顯變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