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人族修士看向對面的夜叉族,眼神中滿是敵意,遲遲沒有落座。 夜叉族看向人族的眼神,同樣十分不善。 夜叉自認是比人族更高等的種族,讓他們與人族同桌,無異於是種羞辱。 氣氛不知不覺變的冷肅,場面一觸即發,就連喧囂的大殿也悄然安靜下來。 許春娘朝者夜叉和人族修士的方向看去,人族和夜叉族之間積怨已深,眼下這種局面,樹人王不會想不到。 十有八九,她是有意作此安排。 莫非……她是為了激化人族與夜叉族之間的矛盾? 便在許春娘沉吟之際,為首的一名夜叉面具上的獠牙勾起,衝三名人族修士淡淡道。 “此處已被我夜叉族佔據,滾去其他地方!” 三名人修身為人族合體期大能,哪裡受得了這等侮辱,當下便冷下臉來。 要不是顧及著樹人王白染,他們甚至想直接動手了。 為首的老者陰沉地盯著幾名夜叉,怒極反笑。 “夜叉終身以面具遮掩容貌,想來你們自個也知道,夜叉族生而醜陋,不將臉遮起來,就見不得人吧?” “你!!” 幾名夜叉果然被激怒,眼神透過面具釘在老者身上,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洞來。 “人族低劣,怎可與我等同桌?” 說著,為首的夜叉竟是直接動手,祭出夜叉天域,將幾人身前的座位給籠罩在法域之中。 人族修士想要落座,就得先破了他的夜叉天域! 三名人修的面色齊齊一變,還在樹人王的宮殿中,這夜叉就敢直接動手,未免太無禮了! 老者面上做出一幅怒極的樣子,心中卻在盤算。 要真在這大殿中與夜叉動起手來,贏了還好,輸了的話,可就難看了。 想到這裡,他憤然冷哼,轉身朝著樹人王白染躬身一拜。 “尊者,這夜叉粗蠻無禮,我人族修士不屑與之為伍!七大世家的心意已經帶到,恕我們就此告辭了。” “且慢。” 白染朝著幾名夜叉一點,一根白色枝條自她體內生出,倏然變長,往夜叉天域的方向輕輕一紮。 看似穩固無比的夜叉天域,揹著指頭大小的枝條一紮,瞬間被扎破了一個碩大的洞,有混雜著戮亂和狂暴的黑色氣機,自洞口處湧了出來。 小枝條猛然生長,瞬間將自己長成了一個巨大的網兜,一把將所有戮亂和狂暴之氣給兜住了。 為首的夜叉面色微變,連忙將夜叉天域收起,起身朝著白染一拱手。 “我等失禮了,不該在殿中與人族動手。” 白染搖了搖頭,“是我考慮不周,忘記了你們和人族不睦,且先坐吧。來人,引人族貴客去別處落座。” 看到夜叉天域被毀,老者心中舒服了不少。 只是賀禮已經帶到,又與夜叉族鬧了些不愉快,再待下去,就沒必要了。 老者搖了搖頭,“不必了,我等還有要事,就不叨擾尊者了。 先前我拜託之事,還請尊者幫我多多留意,若能提供那名女修的蹤跡,我七大世家必有重謝!” 說完,老者拂袖而去。 他身後的兩位人族修士,也跟在他身後一併離開了。 目送幾人走出大殿,許春娘心底稍鬆口氣。 披上這層樹皮做偽裝,他們果然沒認出她來。 隨著三人離開,他們與夜叉族之間的風波消解於無形,殿中又恢復了其樂融融的氛圍。 而離開的三人,心情卻算不上好。 遠離了大殿後,一名面白無鬚的青年男子終於忍不住了,向兩名同伴抱怨道。 “這樹人王,簡直欺人太甚!” “噤聲!” 老者放出神識,戒備地掃過周圍。 四周都是看似普通的草木,誰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隱藏著樹人。 老者傳音道,“眼下我們還沒離開樹人王國,凡事小心為上。” 青年有些不甘,在老者的勸說下,到底忍耐住了,不敢再說出聲來,只以神念傳音道。 “那樹人王分明是故意的!她故意將我們安排到與夜叉一族,好看我們的笑話。” 另一名宮裝女子蹙了蹙眉,“莫非她提前猜到了我們的來意,不願在人族和夜叉族之間做出選擇,才故意用此法激走我們?” 老者沉吟片刻,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確實不無可能,素聞白染尊者與其他樹人很不一般,她行事果斷,頗具殺伐手段,並非無腦之人。 她這麼做,必有緣由。” 此次前來樹人族道賀,除了順便詢問那名女修的下落之外,他們另有要事在身。 原來近些年,北面的夜叉族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恐怕三五年之內,會發生新的戰亂。 三人奉七大世家之命拜訪白染,除了道賀之外,原本還想借此機會,探一探樹人族對此事的態度。 但看眼下情形,他們也不必再試探了。 按照樹人族以往的做法來看,應該不會插手此事。 青年男修搖搖頭,神色不虞。 “我早就說過了,樹人族膽小怕事,是不會在人族和夜叉族之間站隊的,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宮裝女子神色淡淡,倒沒有因此而動怒。 “話也不能這麼說,樹人族沒有選擇人族,至少也沒有倒向夜叉族,要是樹人王偏向於夜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