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羊蛟魔,與其他親兵混了個臉熟後,許春娘就這麼成為了魔王的親兵。 羊蛟魔輕咳一聲,“按理說,成為親兵之前,還得宣誓向魔王效忠。 不過眼下正值戰時,一切從簡,等回城了再補吧。” 羊蛟魔這麼說,不過是糊弄而已。 事實上,他根本沒打算讓許春娘成為王上的親兵。 不過是藉著這個名頭,將她光明正大地拘在身邊,日後才好下手。 不必宣誓,正合許春娘之意。 她裝作沒看出羊蛟魔的打算,欣然同意了。 “我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日後還需羊兄多多提點才是。” “呵呵,不急,來日方長。” 見她徹底上鉤,羊蛟魔心情舒暢,“這幾日你就待在這裡,莫要隨意走動,我還有些事,去去就來。” 目送羊蛟魔走遠,許春娘嘴角勾起一抹笑。 受魔氣影響,在突破合體期之前,魔修多為粗笨之人,不愛動腦子。 據說羊蛟魔族與其他魔修不一般,他們的身體裡有三顆心,天生比旁人多出兩顆心竅,很是聰明。 可眼下看來,這羊蛟魔也沒比其他魔修強到哪裡去,不過是矮個裡面挑高個罷了。 成為魔王親兵什麼的,許春娘並不在意。 不過那羊蛟魔既然看重她手中的“修煉之法”,想來應當會盡力保全她這條命吧。 原本她便在盤算,該如何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儲存實力,眼下倒是省了她一番工夫。 她思量之時,下方的戰鬥,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 又是一日過去,繼西城門被破後,南門和北門也相繼被破。 到了第四日,整個暗夜城的外城,成為了一片混合著血肉的廢墟。 外城所有修士,死的死、傷的傷。 更有一些人趁著亂戰之際,悄悄逃了。 黃沙城雖然勝了,但戰況同樣慘烈,化神期修士死傷無數。 這些活著的修士中,並沒有蠍婆女的身影。 在這場慘烈的攻城戰中,她竟倒黴的又死了一次。 許春娘先前聽蠍婆女提過,若她死了,需得一個月的時間,重新凝聚出新的神魂和身軀。 所以蠍婆女死了就死了罷,左右她還能復活。 反正短則一月、長則數月,她總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所有煉虛期修士聽令,帶領剩餘的化神期修士一起攻打內城!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此城!” 短暫地清掃完戰場後,黃沙魔王很快釋出了新的指令。 遲則生變,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暗夜城! 所有煉虛期修士聞聲而動,數千道身影,自各個方向朝著內城攻去。 原本,許春娘也該隨著這些修士一齊行動。 可她被羊蛟魔另眼相中,成為王上的“親兵”,眼下還不到她上場的時候。 羊蛟魔笑了笑,“這會兒你該知道,成為親兵的好處了吧?等我們出手的時候,暗夜城已經敗了七成。” “羊兄說的是極,只是我此前從未經歷過這等大戰,上了戰場後,難免會有些驚慌。” 許春娘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慌亂,“屆時,還望羊兄能夠看顧一二。” “放心好了,你既然是我親自挑選的人,我自然會多加照應,不會讓你死在這兒的。” 羊蛟魔呵呵一笑,“等打起來,你跟著我身邊就是了,只是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許春娘點頭如搗蒜,“羊兄放心,我絕不敢忘!” 不過短短數日,內城四道門相繼被攻破。 隨之而來的,是被混戰中的強橫魔氣夷為平地的內城,以及隨處可見殘破的魔骨和零碎的血肉。 就連內城上方的天空,都被魔血染成了黑色,不見天日。 隔絕內外城的那道黑色的護城河,也因為流入其中的魔血太多,水位高漲了數丈。 屹立在無盡的血骨殘屍中的王城,在黑沉的天色下,顯得尤為陰森。 一道高大的身影,驀然出現在王城上方,盯著黃沙魔王的眼神陰狠可怖,幾欲食人。 黃沙魔王睜開了眼睛,嘴角掛起一絲笑。 “又見面了,老朋友。” “朋友?” 暗夜魔王面露古怪之色,冷笑兩聲,“你都要殺我了,還說這些廢話做什麼?” 黃沙魔王神情溫和,如同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者。 “我要的,不過是你城中陣法,你只要交出陣法,我自然不會取你性命。” 暗夜魔王臉上的笑容更冷了,陣法是王城的根基,能聚攏九方魔氣匯聚於王城。 如果沒了陣法,受影響的只是他這王城也就罷了。 可事實上,王城之下的陣法,不僅與城中魔氣息息相關,更與血月魔皇的皇城有著某種聯絡。 若他是因戰之故失了陣法,死便死了,魔皇不會再追究他的過錯。 可他要是為了保命,將陣法主動讓出,哪怕逃出魔雲洲,魔皇都有法子找到他。 而一個背叛者,不管他逃到哪裡,都不會有其他魔皇願意接納他。 黃沙魔王明知這一點,還勸他讓出陣法,簡直可笑。 暗夜魔王恨道,“想要陣法,除非從本王的屍首上踏過去!” 黃沙魔王遺憾地搖了搖頭,“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打上一場了。” 兩位魔王飛快地戰到了一起,黃沙魔王捲起了無盡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