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龍尋為首的三名煉虛後期修士,在看到這片吸血木後,原本沒當回事。 吸血木在魔雲洲太常見了,稍微顯露點威壓,便能令它們乖乖避退。 龍尋心下這般想著,於是隨意釋放了點魔念。 哪知這些吸血木在遇到他的魔念後,不僅沒有避退,反而揮舞著尖利的枝丫迎了上來。 三名煉虛後期的魔修,自然沒將這點枝丫放在眼裡,隨手將其震碎了。 只是這些吸血木的反常之舉,落在龍尋的眼裡,讓他心底生出幾分謹慎。 “二位且慢,這林子似乎有些古怪。” 鱷嘴女修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這附近有赤猴的氣息,他應該進了這片林子,殺害王女之人,十有八九就躲在裡面。” 龍尋皺起眉頭,細細打量起眼前的樹林。 “這些吸血木不怕我們,只怕背後有人操控,只是吸血木極難馴化,也不知那人是如何控制這些東西的。” 一直不怎麼出聲的黑袍魔修突然道,“陣法。” 龍尋與鱷嘴女修對視一眼,齊齊看向了黑袍魔修,臉上難掩驚疑。 “你是說,這裡是一座陣法?” 不怪他們二人不信,實在是整個龍宿城,精通陣法的只有那麼四五人,大部分魔修都不愛折騰這玩意。 也就是修為到了煉虛後期,遇到了魔修生涯中的第一個大瓶頸,一些無所事事的魔修才研究起了陣法。 黑袍魔修卻不答話,自顧自地騰空,放出魔念,覆蓋住整個吸血木林。 越是探查,隱藏在黑袍之下的那張臉,便越是嚴肅。 這座陣法,比他想象中的更龐大、更繁雜。 佈陣之人對陣道的理解,遠在他之上。 若非他們三人是謹慎的性子,沒有一頭踏入這片林子,恐怕現在,已經困在陣法中出不來了。 黑袍魔修深吸口氣,回到地面上,將自己的發現與另外兩人說了。 鱷嘴女修還有些難以置信,“一名剛突破煉虛期的修士,居然能憑一己之力,佈設出如此精妙的陣法?” 黑袍魔修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沒有親眼見識之前,他也不會相信,這陣法會是剛突破煉虛期的修士所佈設的。 “赤猴性莽,恐怕已經追入了陣法,我且問問他,陣中是何光景。” 龍尋意識到事情的棘手,取出用來聯絡的石令,往其中打入數道魔念。 然而,等了半炷香時間,一直沒等到赤猴的回覆。 龍尋臉色難看,“他沒有回訊息。” 鱷嘴女修喉嚨發乾,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接取任務之前,她其實並沒有把這個任務當回事。 一名化神期的女修,就算能越階殺死煉虛初期的王女,也絕不會是他們四人的對手。 然而,不過短短二十日,那人竟已突破到了煉虛期。 若僅限於此也就罷了,可偏偏,她精通陣法,赤猴在闖入了陣法之中後,失去了聯絡。 赤猴雖然莽撞,但是實力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會被王上看重,委以重任。 她艱難地吞了口口水,“赤猴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此話一出,氣氛愈發沉凝了。 最後,還是黑袍魔修打破了沉默,“對方既然能越階殺敵,仰仗陣法之利殺了赤猴,不是沒有可能。” “那現在該怎麼辦?” 龍尋蹙眉,看了眼不遠處的吸血木林,又將目光落回黑袍魔修的身上。 “你既然認出這座陣法,應該有法子將之破除吧?” 黑袍魔修想了想,走向了距他最近的一顆吸血木。 吸血木感受到血氣,枝幹瘋狂地生長著,一齊扎向了黑袍魔修,卻連他的黑袍都沒扎破。 他伸出手,稍一用力便將這顆吸血木連根拔了出來,用魔氣震碎成了湮粉。 他的陣法造詣與佈陣之人差得遠,想要將這座陣法破除,只能用笨辦法,先毀去這些吸血木。 黑袍魔修將自己的推斷說給另外兩人聽,龍尋思量片刻後,同意了。 這偏林子很是稀疏,不過這麼大一片林子,少說得有六七百顆吸血木。 將所有的吸血木連根拔除,再用魔氣將之震碎,無疑會損耗大量魔氣。 可一想到下落不明的赤猴,他還是認同了這個法子。 這個辦法雖然笨,但勝在穩妥,只要將這片林子毀了,兇徒失了陣法依仗,就無處可躲了。 三人商議過後,直接動手清理起吸血木來。 陣法中的許春娘見他們沒有妄入陣法,反而苗頭一轉,拔除起林子中的吸血木來,遂猜到三人中,有通曉陣法之人。 只是對方此舉,同樣讓她看出,那名通曉陣法的修士,根本沒能耐破解她佈設的陣法。 所以他們只能透過毀去吸血木的方式,一點點地拆陣。 看著三人忙碌的身影,許春娘不厚道地笑了。 她這陣法雖是借用了地勢之利,可那是因為時間倉促,才順勢而為。 事實上,如果時間充足,她能憑著手中材料,佈設出更強大的陣法。 這幾人拆陣的工夫,已經足夠她發揮了。 “遇上我,算你們幾個倒黴。” 許春娘輕笑一聲,不再耽誤時間,一樣樣陣法材料自她手中飛出,有條不紊地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她佈陣的時候,那三人也沒閒著,花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