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族女修追入地底後,卻失了地精的蹤跡。 她正猶豫要不要繼續追下去時,心底忽而生出一絲強烈的警兆。 身體的反應比想法更快,在生出警兆的瞬間,她下意識的往後一仰。 “啊!” 正是這一仰,讓她躲過了必死之局,而她的雙手,卻詭異的消失了。 水月族女修看著身前消失的兩隻手掌,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痛意,手掌就這麼沒了。 “是你!” 她壓下心中驚懼,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很快便想明白,暗中下手的,是先前遇到的那抹神識的主人。 對方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麼先前那隻地精,極有可能已經死了! 她大意了,光顧著追殺地精,卻忘記了第三人的存在。 要不是她反應快,此刻消失的,未必是她的手掌了。 想到這裡,水月族女修眼中閃過一抹果斷,轉身便要遁走。 她的月之法域破損後威能大減,如今又受了傷,實在不宜再與其他人發生爭鬥。 見她要走,潛身於樹根之中的許春娘自然不肯放過,當即便發動木遁之術,追在她的身後。 木遁術是五行遁法的一種,以木為媒,世間凡有草木存在的地方,皆可盡去。 水月族女修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追蹤,很是鬆了口氣,卻也不敢放慢腳步。 自地底跳出地面後,她抬手一招,天上高懸的那輪破了兩個洞的血月,重新被她招了回來。 她隨意辨認了一番方向,朝著海島外圍的方向遁去。 一連遁出數百里,始終未曾發覺身後有人跟蹤,水月族女修這才停了下來,尋了棵樹木躲到樹上,隨手佈下一層隱匿結界。 她心中暗覺慶幸,還好她跑得快,否則真和暗中那人打起來,只怕是凶多吉少。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手掌,眼中露出強烈的恨意,地精身上的那枚靈核沒拿到不說,還受了不輕的傷,可謂是開局不利。 不過身為水月族修士,這點傷難不倒她,頂多會耗費一些靈氣罷了。 她嘴角微勾,控制著周身靈氣,朝著受傷的地方湧去。 兩隻光禿禿的手腕,立刻便生出一陣熱意,被砍下來的手掌,竟有了重新長出的趨勢。 暗中以木遁術跟來的許春娘,恰好便藏身在水月族女修所在的這棵樹上,見到此幕,她心中感慨。 某些種族的天賦,確實很強,非人族能比。 不過,在海島上時間緊迫,他可能沒有機會將傷勢治好了。 許春娘眼神無喜無悲,虛實法則在她掌心顯現而出,凝聚出大量的虛之法則,朝著結界中的水月族女修湧去。 虛之法則接觸到結界的一瞬間,結界直接被虛化,出現了一個大洞,更多的虛之法則,順著這個洞進入了結界之內,攻向了水月族女修! 在結界被虛化的剎那,水月族女修頓時有所感知,心中升起強烈的生死危機。 她果斷放棄了療傷,撤身往另一個方向退走。 然而整個結界,都已經被虛實法域包圍了起來,不管她向哪個方向逃跑,都免不了會落入法域之中。 水月族女修的臉色十分難看,繼續逃,會被逼著落入對方的法域。 不逃的話,被大量虛之法則籠罩,也免不了一死! 只怪對方領悟的法則,太強了! 短暫的遲疑後,她終是主動踏入了虛實法域。 見狀,許春娘心念一動,被凝聚出來的那些虛之法則,重新回到了法域之中。 不到半刻鐘,陷入虛實法域的水月族女修,便身死道消,化作了一枚帶著些血色的透明靈核。 許春娘招手收回虛實法域,取出裡面的靈核,將其與另一枚土黃色的靈核放在一起。 這枚土黃色的靈核個頭略小,正是先前那隻地精死後所化。 靈核中除了大量靈氣外,還蘊含著部分魂力,看上去很不一般,即通透又晶瑩。 許春娘將兩枚靈核細細比對了一番後,才小心翼翼的將之收起。 這處海島不是一般的海島,又或者說,這虛神殿不是一般的地方。 在外界她可從來沒聽說過,有誰死後,會化作靈核的。 “嘿嘿,你是不是也猜到了,這個地方不太對勁?” 望天犼見她打量靈核,忍不住便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你猜的沒錯,這虛神殿啊很不一般,死在裡面的人,是無法轉生的。” 許春娘微微一驚,雖然她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是聽到猜測被證實時,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所以這靈核,真的將修士的神魂都吸取了?” “是啊,不然的話,又怎麼會生出靈核這樣的東西?” 說著,望天犼的語氣也嚴肅起來,“你要小心了,在這裡死了,那就是真正的死亡,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事無絕對,也不是所有變成靈核的修士,都無法轉生,只是難度極大,一般沒人會去那樣做。” 許春娘神情肅然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原來一枚枚璀璨的靈核背後,竟是如此血腥的真相。 也不知道為什麼,虛神殿要收集這麼多靈核? 莫非這些靈魂裡面的靈氣和魂力,都能被吸取嗎? 一個個謎團出現在許春孃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