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有些意外,她與山長的交集,僅限於當年那一次。 沒想到,山長會對她抱有重望。 她推辭道,“我入天神學院,雖有三十六載,但我自認並未對學院做過突出貢獻,反而仰仗學院諸多,怎能平白無故受山長饋贈?” “許學官在實戰演習中大放光彩,本該受到學院的重用,奈何形勢所逼,反倒讓你受了不少委屈。 這場機緣,是山長對你的一點補償,還望許學官莫要推辭,畢竟實力才是一切的基礎。” 說著,曾老取出一根通體紫色的竹子,和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 看成色,曾老所取出的紫君竹,比她拿到的那根,要好上許多,品級更是高達後天至寶。 望天犼看到紫君竹,眼睛一亮。 “可以呀哈哈,品級這麼高的紫金竹,難得一見。許丫頭,送上門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而且他說的沒錯,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源!” “這根紫君竹,和這枚開啟天心閣的鑰匙,便贈予許學官了,至於許學官能在天心閣中走多遠,就看你的造化了。” “天心閣的鑰匙,好東西哇哈哈,當年我想去天心閣中轉轉,苦於沒有鑰匙,被那些陣法擋在外面,這次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盯著那枚鏽跡斑斑的銅錢,望天犼一臉興奮之色。 “據說天心閣中,有學海、書山和黃金屋,分別能增強人的靈氣、神識和體魄,天神學院的山長,連天心閣的鑰匙都拿出來了,夠意思啊! 學海中有無盡靈氣,正適合你重塑紫府!” 最終,許春娘在望天犼期待的眼神下,接過了紫君竹和銅錢,又重新拾起石板上的黑色徽章,佩在衣襟上。 曾老鬆了口氣,拈鬚而笑道,“等你離開學院後,我們會對外宣判,說許學官外出遊學,歸期未定。” “多謝曾老。” “不必謝我,這一切都是山長的安排,等你自天心閣中出來後,親自去謝過山長吧。” 許春娘微一點頭,辭別了曾老。 剛離開曾老的小院,許春娘就感受到了數十道目光的注視,正是不久前,在她麾下的那五十名學子。 見她出來,以伊藍、馬天峰為首的五十名學子,齊齊一拜。 “我等特此前來,是為了感謝許學官的指點之恩!若非許學官傳下的那套陣法,只怕我等還無法順利結業!” “不必多禮,我只是盡我應盡之義罷了。” “對於許學官來說,只是應盡之義,但是對於我等來說,卻是關乎到能否順利結業的大事。” “若無許學官的指點,我至少還要在學院中浪費數十載歲月,這些年前線戰局吃緊,我自當早日離開學院,報效人族!” 對上這些學子們稚嫩的眼神,許春娘心情複雜,他們一旦離開天神學院,就要奔赴戰場了。 這五十人中,不知有多少人,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為了滿足那些大乘尊者的一己私慾,無數條鮮活生命,還沒來得及茁壯成長,就面臨著凋零的結局。 有朝一日,若她修為通天,定要改寫人族局面! 許春娘平復了心緒,看向一眾學子,“戰場上殺機起,不比學院安定,日後你們上了戰場,切記凡事盡力而為,莫要逞強。” “謹遵學官教誨!” 許春娘微微點頭,目光在一眾學子身上掃了一遍,催動徽章上的陣符,開啟了通向天心閣的空間通道。 她一步邁出,踏入空間通道,身形消失在眾學子眼中,下一刻,便來到了天心閣的面前。 望天犼激動不已,“據說天心閣中的學海,靈氣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真想去裡面泡個澡!” “你沒有形體,去了學海,也只是白費。” “那又怎樣,過過乾癮不行嗎?” 望天吼輕哼一聲,“學海不行,那書山可凝練神識,正適合我去!你可得爭氣點,別連學海都渡不過去,浪費了這次大好機緣。” “渡不渡得過去,得試了才知道。” 許春娘微微一笑,取出那枚沾滿鏽跡的銅錢,將之塞進了天心閣大門上的鎖眼之中。 銅錢嚴絲合縫地滑入了鎖眼,只聽“吱呀”一聲,天心閣的大門緩緩而啟,一道古老而又莊重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這道氣息的影響下,許春娘不自覺地放慢了動作,神色也變得肅穆。 這天心閣,也是由當年的七大尊者,親手鑄造的。 不管當年七大尊者橫空出世,是謀算還是巧合,但他們平定了人族戰亂、創立了天神學院,是毋庸置疑之事。 穿過長長的通道,許春娘來到了一片金色的海洋麵前。 這片金色大海,正是天心閣中的學海。 學海中蘊含著龐大的靈氣,修士一旦踏入學海,就會受到來自學海的排斥之力。 在學海中待得越久、行進得越遠,受到的排斥之力就越多。 唯有法則,可以化解學海中的排斥之力。 因此,渡海之人對法則的領悟越深,橫越學海的機會就越大。 許春娘一步踏入學海之中,四面八方的靈氣,朝她瘋狂湧來。 與此同時,一絲微不可查的排斥之力,也隨著靈氣湧入了她的體內。 “好精純的靈氣!” 許春娘深吸口氣,目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