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菱示意希芸接過賣身契,希芸接過來檢查一番後,忍著激動道。 “小姐,這是我的賣身契,太好了!” 沈妙菱微微一笑,“這賣身契,以後便由你自己保管了。” 想到小姐兩日後便要遠行,希芸一時悲喜交加,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昭然卻是坐不住了,自家二妹成了仙師,一人得道,合該雞犬升天才對。 “二妹妹,能不能幫忙引薦,你的那位師父?” 沈妙菱一口回絕道,“我師父很忙,不喜歡見閒雜人等。” 沈昭然聞言有些不喜,但也知道,如今的沈妙菱今非昔比,已經不是往日那個任由她拿捏的軟柿子了。 兩人的身份,已經徹底調換過來。 “只是引薦而已,那位仙師既然願意收你為徒,說不定也願意指點我呢。” “大哥想多了,修行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有靈根者才能修行,否則不過凡夫而已。” 沈昭然心中一動,當年府中請來的那位仙師,也曾說起過靈根一事。 不過那位先師說得含糊不清,他聽得似懂非懂,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靈根。 “那二妹妹幫我看看,我有沒有靈根?” 沈妙菱直搖頭。 “我也是剛入門而已,哪裡能看出大哥有沒有靈根?” 沈昭然心中有些失望,不死心地問道。 “那你學的這些仙法,可能教教我?” “莫說我沒有外傳術法的資格,便是有,大哥沒有靈根的話,也是學不會的。” 沈妙菱起身,“後日我便要隨師父遠行了,大哥若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去和爹道別了。” “二妹妹,別急著走啊。” 沈昭然心中一急,連忙起身叫住了她。 奈何沈妙菱腳步不停,他也沒膽將其強行留下,只得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他略一思索,命人備下車馬與厚禮。 他要親自去拜訪那位隱居的仙師,說不定仙師看到他的誠意,會收他為徒呢。 另一邊,沈妙菱往書房,向爹提出了告別。 “此次我隨師傅遠行,歸期未定,特此來向爹道別。” 老國公有些意外,但國公府的大權早已交給了長子,昭兒既然不反對,他自然也沒什麼意見。 他微微頷首,“不管你去了哪裡,但你需謹記,你始終是國公府的人。” 沈妙菱心中不愉,但沒有表現出來,只淡淡應了聲是。 雖然老國公是她親爹,可對她這個女兒,他向來都不重視。 當年她眼睛意外受傷的時候,他甚至只讓人過問了一聲,都沒來親自看過她。 這次她隨師父離開,下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反正她問候一聲,也只是走個形式,更重要的,是索要孃親的牌位。 “我孃的牌位,我要帶走。” 老國公微微一頓,想起了那位美貌柔弱卻早逝的女子。 “你孃的牌位在祠堂裡供得好好的,你帶在身邊,豈不是讓她顛沛流離?” “與其讓她孤冷的高坐祠堂,等待著其他人毫無真心的祭拜,還不如讓我帶在身邊。” 老國公啞然,半晌微微一嘆。 “罷了,你要帶便帶上吧,這些年,終究是我有負於你們母女……” 沈妙菱懶得再聽,撐著竹竿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就在沈妙菱前往祠堂的時候,沈昭然已經令人備下車馬和厚禮,朝著仙師的住處趕去。 沈妙菱之前說的那些話,他自然是不信的。 當年來國公府的那位仙師,一開始還端著高人的架子,沒多久就洩了底,貪美酒,好華服,一心享樂。 從那時起,沈昭然便知道了,仙師也是凡人做。 除了會一手神秘的仙術外,與常人沒有什麼不同。 沈昭然信心滿滿,以國公府的財力,任那位仙師提出什麼要求,他都能辦到。 一路拐進巷子,眼看馬上便要到了,他下了馬車,整了整衣襟,上前叩響院門。 “仙師可在院中?鄙人乃沈妙菱之兄長,有感仙師對妹妹的照拂,特此來拜見仙師。” 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後卻無人。 沈昭然先是一驚,隨即反應過來,這便是仙家手段。 他心中愈發火熱,這些年,他最大的遺憾,便是當年沒能拜那位仙師為師。 但天可憐見,讓他又遇到另一位仙師。 這次,他說什麼也要把握住機會! 沈昭然深吸口氣,緩和了心中緊張,踏進院子裡,一眼就看到了桂樹下那道飄渺的身影。 他不敢多看,深施一禮。 “仙師慈悲,憐我二妹目不能視,收她為徒,能被仙師看重,是二妹妹的福分,也是我國公府的福分。 我以前總是會擔心二妹妹找不到一個好歸宿,眼下總算能放心了。” 許春娘目光落到眼前人身上,他稱呼沈妙菱為妹妹,想來,他便是國公府那位大公子吧。 她昨日看到的那些,與他眼下說的,似乎有些出入。 許春娘微微頷首,“你的心意我已悉知,無他事的話,便回去吧。” 沈昭然有些愣住,仙師這麼快就對他下達了逐客令? 莫非是昨日那些人的舉動,讓仙師看到了? 沈昭然心中閃過數個念頭,急忙解釋道。 “仙師莫要誤會,我關心二妹妹的婚姻大事,完全是為她的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