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許春娘話語中的不敬,安月有些惱怒,以主上的身份,何時有人敢對他這麼說話? 但想到主上的計劃,以及主上對許春孃的看重,她硬生生地將怒氣忍了下來。 黑骨骷髏的態度,並沒有因為許春孃的威脅而變化,“幾條雜魚,就不勞煩道友出手了,還請道友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許春娘樂得清閒,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瞧一瞧此人的虛實。 黑骨骷髏朝著幾人紮營的地方走去,天色忽然就暗了下來。 邪風肆虐,黑雲壓頂,似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留守在營帳中的幾名天魔,很快便意識到周圍的反常,紛紛走出了營帳。 “好濃郁的邪怨之氣,怎麼回事?獅駝峰的邪物們,不是已經被我們清理一空了嗎?” “此地畢竟是古墳場深處,就算附近的邪物都被清空了,也不可掉以輕心。” 幾人皺起眉頭,正欲探查邪怨之氣的來源,眼前的邪怨之氣卻突然凝聚成一隻骨手,朝著其中一人探爪伸來。 “啊!” 被骨手盯上的人反應極快,在察覺到危險的瞬間,就仰身往後撤去,結果他一撤,骨手立刻就跟了上來,速度比他更快,當場被鎖了喉! 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他急忙攻擊這隻骨手,試圖將其弄斷,然而這看似纖細的骨手,卻比千錘百煉的魔器更加堅固。 他的本命魔器撞上這隻骨手,竟“咔嚓”一聲,出現了一條裂縫。 而骨手遭此一擊,紋絲未動。 被鎖喉的天魔大駭,這時哪裡冒出來的邪物,居然如此厲害。 哪怕是藍目傀儡受他的本命魔器全力一擊,也不會好受,莫非這骨手的主人,是比藍目傀儡更高階別的邪物不成? 脖頸被捏斷後,瀕死的恐懼愈發強烈,他絕非這隻骨手的對手! 他歪著腦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向其餘幾人傳音救助,並告知這骨手的危險,發出去的傳音卻如同石沉大海,始終沒有等來任何回覆。 最後,他的顱骨裂開,神魂也被捏碎,徹底失去了知覺。 輕鬆解決掉一名天魔後,黑骨骷髏看向下一個目標,漠然伸出了死亡之手。 在外人眼裡極難對付的天魔強者,於他而言,竟如砍瓜切菜般輕鬆寫意。 雙方的實力,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 這些天魔甚至連對手的真實面目都沒看清,就已經死去。 許春娘看清了黑骨骷髏出手的全過程,眼神微眯。 這傢伙,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強。 她全力出手,也能將這些天魔殺死,卻沒辦法像他這麼輕鬆,尤其是她神殤未愈的情況下。 安月的臉上滿是崇敬,“現在你總該知道,主上有著何等實力了吧?我奉勸你,以後對主上恭敬些!” 許春娘斜睨她一眼,“他是你的主上,又不是我的主上,何須我卑躬屈膝?再說了,你這位主上要真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又何須找我合作?” “你懂什麼?” 安月冷哼一聲,憑她對主上的瞭解,主上邀許春娘合作,不過是看中她的實力,想將她收為已用罷了。 她耐著性子道,“許姐姐,我承認你有幾分本事,否則也入不了主上的眼。 主上的實力遠不止於此,日後的前途更是不可限量,總之,良禽擇木而棲,許姐姐是個明白人,好好想想我的話吧。” 安月話音剛落,黑骨骷髏已經順利解決了六名天魔,籠罩在獅駝峰上的黑雲和邪風也緩緩消散。 他謙虛道,“讓許道友久等了。” “閣下出手乾脆利落,令人大開眼界,許某自嘆不如。” 許春娘面上掛著真心的笑意,“憑閣下的實力,對付暮砂和暮雲綽綽有餘,根本用不著與我合作。” “許道友此言差矣,別看暮砂和暮雲在我手裡接連吃癟,不過是我搶佔先機,以有心算無心罷了,要真打起來,這兩人並不好對付。” 黑骨骷髏語氣真誠,“暮砂和暮雲從小一起修煉,加之雙生子的特殊性,兩人所領悟的一切神通和術法都能共用,雙子聯手,戰力能直接躍升一個大境界。” 許春娘眼中閃過驚訝,“他們兩人都是天魔初期的修為,聯手之下,豈不是擁有魔王級戰力?” 黑骨骷髏微微頷首,轉身下了獅駝峰,朝著亡魂谷的方向走去。 “正是如此,所以許道友千萬不可小覷了兩人,不過想要發揮出魔王級戰力,對雙子而言同樣是不輕的負擔,等閒之下,兩人不會輕易動用合擊之術。” 許春娘跟在他的後面,若有所思,“那你請我出手,是想將兩人分開,讓他們沒辦法使用合擊之術?” “我確有這個打算,等到了亡魂谷,我會找機會讓這兩人分散,屆時許道友只需幫我攔住其中一人即可。” 只是攔住暮砂和暮雲其中的一人,並不難做到。 許春娘同意了,“可以,不過合作的前提是足夠的誠意,到了這一步,你總該告訴我,你究竟是何身份,有何來歷吧?” 黑骨骷髏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帶著審視和一些別的東西。 哪怕有黑袍做阻隔,她都能感受到對方那道極具壓迫性的目光。 許春娘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