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無恥!下作!” 聽了青家老祖的話,花媱再也忍不了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青玄,做出這樣的事,你還是人嗎?你死了也就死了,根本不足惜,可是那些一心信仰你、供奉你的修士,他們有什麼錯,憑什麼同你一起去死?” 青玄面上又重新恢復了鎮定,“花媱山長此言差矣,我是整個人族修為最高之人,我的命比那些螻蟻的命,自然要珍貴得多。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還不是許道友逼我的,畢竟欠下這麼多因果,哪怕我是大乘修士,將來還起來也很麻煩。” 花媱握緊了拳頭,捏得指節“咔咔”作響。 “你將我們的同族視作螻蟻,你難道忘了,你曾經也是從‘螻蟻’走過來的嗎?” “正因為我弱小的時候,也曾被所謂的強者視為螻蟻,我才發誓,要不擇一切手段地變得更強。” 想起了不堪的過往,青玄眼中閃過痛楚和冷芒,他看向許春娘,神情漠然。 “許道友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對我動手會引起怎樣的海嘯,該如何抉擇,對你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許春娘嘆息一聲,“你為了一己之私,就要拉億萬修士墊背,何至於此?” “我說了,這是許道友逼我的,為了自保,我不得不這麼做,修行到了你我這一步,能好好活著,誰又甘心去死?” 許春娘搖搖頭,“枉你活了這麼多年,卻走錯了修行路,有言道:朝聞道,夕死足矣,生死本就是我們修行之人應該置之度外的東西。” 青玄冷笑一聲,“將生死置之度外,說得輕巧,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見青玄執迷不悟,許春娘沒有再勸。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也不必與你多費口舌,且以你此生修為和壽命,來償還你所欠下的一世因果吧。” 青玄臉色微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欠下的因果,日後自然會想辦法償還,輪不到你來管……啊!” 青玄話音未落,他的容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老,體內的香火之力和修為,也以極快的速度散溢著。 這些流失的壽元、香火之力和修為,順著一條條灰色的因果線,流向了線的另一端。 每一條因果線,只承載了極少數的壽元、香火之力或是修為,但是青玄身上的因果現實在太多了,幾乎眨眼間,他便老了一圈,身形也變得佝僂起來。 青玄身子劇顫,看向許春孃的目光裡,是掩飾不住的怨毒和驚慌。 他竭力想要斬斷這些因果線,控制住體內的壽元、香火之力和修為不再流失,卻無力阻止這一切。 “賊子敢爾!你對我做了什麼?快停下,快讓這一切停下……啊!” 親眼目睹著青玄的壽元被抽取、體內的修為也一跌再跌,秦墨的臉色變了又變。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怎麼也想不到,大乘後期、距離成為真仙只有一步之遙的青玄尊者,竟然會敗於一位,剛進入大乘期沒多久的修士手中! 秦墨的臉色不斷變化,他迅速做出了決定,趁著許春娘和花媱的注意力沒在他身上,使用縮地成寸的神通,朝反方向逃走了。 “秦墨逃了,我去追他!” 發現秦墨不見了,花媱當機立斷便要去追,“大局已定,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負責將秦墨帶回來。” 許春娘正精準地控制著青玄身上因果之力,使他繼續遭受著因果的反噬,聞言只點了點頭。 短短半炷香不到,青玄看上去老了幾千歲,他佝僂著身子,蒼老的面容上滿是皺紋,裸.露出來的面板上,甚至長出了褐色的老人斑。 他眼中有了恍惚之色,修為也跌落到了煉虛期。 “不、不可能!我有真仙之姿,怎會折戟於此?錯覺,對,這一切不是真的! 是幻術,你使出來的幻術,我堂堂大乘後期的修士,怎能被這等低劣的幻術所欺瞞?” 被法則之鏈捆得結結實實的四位老祖,看著青玄身上發生的一切,早已是目瞪口呆、驚駭莫名。 四人後知後覺地醒悟過來,許春娘對付他們的時候,還手下留情了,否則他四人,哪能好端端的躺在這裡,看到這一出大戲呢? “幻術?身為大乘尊者,連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妄,都感知不到了麼? 你不是擅長推演之術嗎,借用香火之力偷竊他人命數的時候,怎麼沒有料想過今日結局?” 許春娘冷眼看著青玄,“借用香火之力修行,本就不是正途,唯有道法永恆,是此方天地之本。 修為到了大乘期,是得了天地認可的圓滿,本該內問諸己,看清自己的本心,又怎可一味向外求?” “嘩嘩譁……” 一陣枝葉晃動的聲音響起,天空中出現一道巨大的樹木虛影,隨即顯出實體,正是樹人王白染。 白染搖晃著滿樹的枝葉,一張粗糲的樹人臉上滿是笑意,“說得太對了,什麼香火信仰的修行之法,我早就覺得膈應了。” 許春娘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白染笑道,“你鬧出來的動靜太大,我遠在樹人國都感受到了,索性無事,便出來看看有沒有我能幫得上的,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