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魔島不是福地,而是有心人精心打造的養煞之地。 怪不得一到島上,許春孃的修為就被壓制得死死的,甚至連鍛體得來的力量,也莫名其妙的被剝奪了。 她已將三千法則參悟透,按理說,根本不可能被奪走修為才對。 可事實上,修為越高,反而被法則壓制得越狠。 這是因為,島上的法則之力,比她領悟的陰陽法則更高階,才能輕易奪走她的修為和力量。 許春娘深吸口氣,將她對於靈魔島的猜測深藏心底,思索起破局之法來。 養煞之地,這些煞氣便是關鍵。 想要全須全尾地從靈魔島離開,有三種方法。 第一種,是最簡單的一種,也是最自然而然、不留痕跡的方法。 每次靈魔島開啟都會死不少人,但總有人活著離開。 想辦法活著,熬過這幾十年,就能順利離開。 她如今雖失去了修為和力量,可她是精通無數法則的大乘修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憑她收集的那些法器,和往日凝練的諸多法域,想活下去並不難。 不過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靈魔島,未免太過憋屈了。 第二種方法,有一定的難度。 既然她已經知道靈魔島的真相,是為了養煞聚煞,只要將煞氣的根源破壞掉,就有機會逃離靈魔島。 可是這樣做的風險很高,容易被暗中設局的人察覺。 第三種方法難度更高,但是風險更小,而且具備隱蔽性。 那就是……參悟靈魔島上的法則之力,弄清楚她的修為和力量被剝奪的原因,並拿回她的修為和力量! 感受著空中若有若無的煞氣,許春娘心中有了主意,或許應該從煞氣上開始入手。 不過,這些樹木既然能夠壓制煞氣,說明這些樹木中,存在著某種與煞氣相對之物。 許春娘居高臨下,看著遠處瘋狂進食的修士們。 或許,他們的失智,不僅僅是因為飢餓本能的驅使,還因為這些樹木中,蘊含著某種令人瘋狂的東西。 蠍婆女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許春孃的神態,生怕她也和先前的自己一般,被飢餓衝昏了頭腦。 “大人您餓不餓,要是餓了的話……” 蠍婆女一咬牙,便想效仿許春娘放血之舉,只是她手中沒有碗,不由彷徨無措。 “我不餓。” 許春娘輕輕搖頭,“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這裡。” “是,我聽大人的。” 蠍婆女向來對許春娘言聽計從,聞言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今夜便好好休息吧,明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蠍婆女不肯,“還是我守著大人吧。” “我還有一些事要做,養足了精神,你才能更好的幫我。” “是,大人。” 蠍婆女坐在高高的枝椏上,闔上了雙目。 許春娘則是低下頭,靜靜打量起眼前的樹木。 這些樹木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湊近一聞,有股淡淡的草木幽香,令人心生親切和歡喜,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盯得久了,許春娘莫名生出種衝動。 吃了它,吃了它……吃下這些,肚子就不餓了。 許春娘猛掐了一下掌心,眼底恢復了清明。 很高明的惑術,若非她對於進食一事一直很牴觸,恐怕此時已經著了道了。 這靈魔島上,果然有更高層級的法則之力! 許春娘眼中爆射出精芒,指尖輕輕一劃,一片嫩綠的樹葉上,便出現了一道摺痕,滲透出一滴碧綠的汁水。 草木的幽香更濃郁了,幾乎將她包圍。 而這滴碧綠的汁水,掛在嫩葉上欲墜不墜,看上去誘人極了。 許春娘死死地盯著這片嫩葉,感受著惑之法則對她的瘋狂吸引,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不能吃,不能吃,吃下這些樹葉,只會助長煞氣! 許春娘緊緊咬著下唇,強迫自己面對惑之法則,又以極度的自制力,剋制住心底的渴望。 在這樣的極限拉扯下,她的眼眶漸漸紅了,神情近似於癲狂,下唇也被咬出數道深深的牙印,有鮮血自其上滲了出來。 但她始終保持著清明和冷靜,艱難而倔強地抵抗著本能的驅使。 最終,在長達一個時辰的對峙後,這一片掛著汁水的嫩葉,在她的眼裡徹底失去了吸引力。 許春娘心底一鬆,閉上眼睛緩了緩,回憶起方才的那股衝動。 那是一種最原始、最本能的食慾,就像是將一頓鮮美的盛宴,放到一隻被餓了數千年的困獸面前。 只要嗅到味兒,困獸就會瘋狂地撲過去,哪怕明知盛宴有毒,也要解了腹中飢餓。 許春娘右手一翻,手中便出現了一把匕首,她將匕首輕輕送進樹幹,一拉一挑,一小片樹皮就被她剝落了下來。 樹皮被剝落後,露出裡層的白嫩樹心,看上去可口極了。 濃郁的草木氣息,覆蓋了許春娘所有的感知,原始而又本能的衝動再一次被點燃,並呈現出燎原之勢。 吃下它、吃下它! 腹中的燒灼之感瘋狂的叫囂著,逼迫著她將眼前的樹心吃下去,好餓,好餓…… 這一次,惑之法則來勢洶洶,她握緊匕首,用力在手心中劃了幾下,手掌被劃拉得鮮血淋漓,依然無濟於事。 眼看著許春娘就要被強大的本能所驅